水使这样一说,雾使无话可说,事实上,的确是如此,这个吊坠,乃是封有洗白灰一切的造化,但是,当年,是洗白灰他自己把它灌入了道身之中,使得道身替自己受过。

    这就意味着,在灌入这一刻,所有的造化,都应该归属于道身,哪怕雾使是真正的洗白灰,他才是真身,但,在这个时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没有权利赎回这件东西,只有水使才有资格赎回这件东西。

    看着水使和雾使,六式大帝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那种感觉无与伦比,就好像是看到两个的自己,但是,两个自己却有完全不一样的立场,甚至是两个自己有仇有恨。

    在这个时候,两个自己不自相残杀,那都已经是十分有修养、十分克制的事情了。

    “如果他斩了过去,你就可以赎回。”老阿伯说道:“但是,这代价,就不见得你能付得起了,而且,你也不见得能做回人。”

    老阿伯的话,顿时让雾使不由为之沉默起来。

    水使愿不愿意,那还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水使愿意了,那么,他以什么样的代价把它赎回来呢?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他也一样做不回真正的自己,再也不可能成为那个活人洗白灰,只怕,他依然是一个鬼,因为在他湮没融化的那一刻,已经决定了他的命动了。

    当他依然还是一个鬼的时候,那么,过去的记忆,过去的自己,还与自己有关系吗?还重要吗?

    “这就是把它典当了的原因吗?”六式大帝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雾使的想法了。

    当年水使把这东西典当给了老阿伯,仅仅是因为水使需要鬼币或者其他的东西吗?或者不见得是,或者,这也是水使与过去自己斩断的一种方式。

    这就让六式大帝更好奇了,那么,老阿伯的吊坠,为何空空如野呢,他斩断自己的过去,做了什么事情呢?

    “就算你知道自己过去又如何?”此时,水使也对雾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依然还是一个鬼,你能逃得了吗?”

    水使这样的话,让雾使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有些苦涩的一笑,说道:“终究还是一个鬼,最终还是做了鬼。”

    这种感觉,哪怕是雾使已经没有过去的记忆了,但是,现在去想,依然是一种讽刺,当年,他与骄横联手,就是用这种替之受过的方式,从规则的漏洞之中逃了出来,自己真身离开了这个地方,道身替之受过。

    而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成为了这里的鬼,似乎,这一切都犹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最后,雾使看着老阿伯手中的吊坠,沉默不语。老阿伯笑吟吟地说道:“还要赎回吗?看在都是鬼使的份上,我也就不翻你的赎价了,你们也本是一体,原价赎回,也就可以了。”

    雾使看着水使,水使冷冷一笑,也没有阻止,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

    最后,雾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不要了,既然做鬼,那就好好在这里做个鬼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赎自己的罪吗?”水使不由冷笑了一声。

    雾使也看了看水使,说道:“就算当年,不让你替我受过,我真身在这里当鬼,你还能脱离而去吗?道身与真身本就一体,你也一样是鬼。”

    雾使这样的话,顿时让水使无话可说,一时之间,他也反驳不了雾使。

    这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如果说,当年洗白灰心甘情愿在这里受过,就在这里当一个鬼,而道身还有什么可能脱离而去,依然是与真身为一体,不也是同一个人在这里当鬼,在这里受难。

    “能减轻得了你的赎罪吗?”水使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是能不成鬼,还会留在这里吗?”

    “不会。”雾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坦然地说道:“但,我也是偷活了这么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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