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跟花将军请命,卸甲归田……”

    言毕,年轻的小将士跪在了墓碑前,虔诚的磕头。他几乎是匍匐在地的,每磕头一次,都能让站在不远处古树后的季清歌,听到“咚、咚”的声响。

    磕了几个响头后,年轻的将士站起身,都未拍打衣衫上的尘土,就将刚刚磕过头的妇人拉了起来。

    “二婶,走了。”

    “走了。”妇人凄凉的声音道“虎头,你怪二婶不出去走动。可你哪儿知道,二婶这些年来,都是如何过的?”

    妇人泪如雨下,哽咽的道

    “你二叔生前,是季将军的随从。他都偷听到那什么王爷要害季将军一事了,却在跟季将军禀告了之后。季将军让他莫要声张。还说,王爷怎会害他?

    不会的。”

    躲在古树后的季清歌听了这话后,心里忽地一沉。早还在她南下追赶帝瑾轩之时,路上就听到了些关于季将军的传说。

    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季将军虽然是战死沙场的。但在他生前,却是未受过伤的。

    在季将军领着齐军的精锐之师,同北檀铁骑对战之际,他死在了敌军射来的毒箭之下。

    于是季清歌就暗中听到有人说,那毒箭其实是伪装成敌军的齐军放出去的。放出毒箭的人,不是颜厉,就是杜桀。

    因为他们三位将军,皆乃蝶隐派高手。所谓同行是冤家,还是同门,那就嫌疑最大了。

    更有人说,害死了季墨辰的人,是季墨初。

    因为季墨初当年肖想着颜馨莹,还因为动了些坏心思,被季墨辰将他逐出季府了。他对季墨辰充满了仇恨,上战场就是为了找季墨辰报仇的。

    “呸。”

    季清歌抬眼,只见那妇人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脸鄙夷的骂道“听说那王爷真不是什么好人,想着宫中的什么娘娘。为了那个娘娘的儿子,才去的战场。”

    “虢伊王爷?”

    年轻的将士连连摇头,劝解道“二婶,你一定是记错了。虢伊王爷虽然冷漠了些,但他……还是较正直的人。

    以他的名声和地位,是犯不着射毒箭害咱季将军的。”

    “你二叔生前说的,能有假?”妇人倔强的狡辩道。

    “二婶,你看二叔都走了六年了。你这几年过的,都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唉,二婶……”

    年轻的将士无奈的叹了口气,拎着空的食盒,搀扶着妇人下山了。

    季清歌注视着妇人以及那年轻将士离去的身影,待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隐没于树林深处时。她才跟着帝瑾轩前去献干果,跪在墓碑前虔诚的磕头。

    在帝瑾轩拉她起身后,她伸手轻抚了下冰冷的墓碑。轻声道“爹,娘。女儿芊芊来看你们了。”

    她眉眼含笑的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帝瑾轩,知足的道“今日,是女儿的夫君,也是你们的女婿萧王爷陪同女儿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