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怜的新娘?你们要应付多少人的好奇心?电视、报纸、微信、转帖,你们堵得住所有渠道吗?不。到最后肯定有人露馅。也许是你,也许是那个无良医生,也许是那两个天天虐待我的碎催,然后再牵出高鸣或是更多的人。不知道幕后那位‘爷’,怎么才能甩净这一身擦不掉的屎?”

    那位‘爷’?甩掉?

    吴律师像被一桶凉水浇头,后背潮乎乎的,又冷又粘。

    这老家伙绝非虚张声势,牵扯到富豪的遗产,人们总有无尽的兴趣。比如华懋那案子,到现在可还有人在讨论,要真发生这种事,他几乎一定会被丢卒保帅“处理”掉。就像……蔡律师!

    洪衍武似乎仍意犹未尽,自顾自说着。“从古到今,玩儿人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也就这点能耐,使完了为止。提前恭喜你们了,很快你们就都出名了。”

    吴律师又一个激灵,像被抓着了尾巴的耗子。“你……想怎么办?”

    洪衍武没再言语,可他咧开了干瘪嘴,露出残缺的牙齿。

    这可真是世上最丑陋的微笑,充满了恶意的嘲弄。

    吴律师掩饰住厌恶,眼睛转了转,很快也露出一副狡猾的样子。“你心里一定有盘算吧?”

    “也许。”洪衍武不动声色。

    嘿!还拿上糖了?(土语,端架子,拿大。)老家伙当自己是孔明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自比管仲乐毅之贤,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我呸!

    吴律师肺都快气炸了,他不明白怎么事儿全反过来了。洪衍武仿佛成了幕后策划者,他自己倒弄得可怜兮兮。可转念一想,事关生死和前程,就是再恨得牙痒痒,也得陪着笑去央告。

    眉头一皱,他不得不用上了敬语,“我服了,您是爷。请指教。”

    洪衍武撇了他一眼,终于撂了句话。“要么一起完蛋,要么就商量商量。”

    “什么意思?”

    “你们要股权,行,我配合。但只能分批转让,而且要给我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养老。”

    洪衍武的语气听来相当认真,有点峰回路转的意思。

    吴律师眼神一亮,点点头,请洪衍武接着说。

    洪衍武侧头思量,又斟酌了片刻。“必须立即恢复我的自由,当然,你们可以继续派人来‘照顾’我。不过,得让那夫妻俩滚蛋。还有,等我痊愈,我会选个国家移民。而且离境前我才会转让最后的股份。”

    听过所有的条件,吴律师却不置可否。他一直在观察洪衍武的神色,心里绷紧了另一根弦儿。

    “您不是一直不同意吗?”

    洪衍武很坦然,“我当然舍不得,鑫景是我的一切。可不答应,你们还会一次又一次阴我。我怕了,也累了。再这样下去,我活不了几天了。人没了,要钱有屁用。”

    吴律师在考虑。老家伙的话很实在,而且一听就知道,这些条件肯定是他考虑很久了。

    也是,谁不想活下去呢?换成自己,也只会这么选。

    “按我说的,谁都合适。否则,鱼死网破。”洪衍武又特意加重语气重申,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恋生的热忱。

    条件很合理,理由很充分,似乎像是真的。

    吴律师已经燃起了希望,他让守在门口的男人盯着屋,自己则走出房间,去打电话请示高总。不久,就得到了高总的答复。

    “一,股权必须全部交出,但是会给他一笔钱养老。二,他的自由仅限于在那栋房子里,而且必须24小时全天监控。除了这两条,其他可以完全答应。”

    高总确实很爽快,可吴律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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