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排了哪些人同去?”揉了揉额角,南泱随口问了句。

    “回娘娘,”明溪的神色仍是淡然的,眸子里头却有几分不同寻常的颜色,沉声回道,“起先照着江公公的说法,合宫里只请了您同去。”

    “……”她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交合微闪,在那张白璧似的脸上打下一圈儿淡淡的阴影,随意地摆了摆手,仿佛很是淡然,“知道了,你出去吧,本宫要睡会儿。”

    明溪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见她已经脱了绣履翻身上了榻,面朝里地躺着,便又悻悻将话咽回了肚子,屈了膝盖退了出去。

    身后宫门合上的声音响起,南泱睁着双眸静静地侧卧在牙床上。

    那人的皇位是在血水里泡出来的,弑兄登基,休妻迎娶南泱,三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最终将南家基业毁于一旦,寡情狠心之至,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凭她此时的修为,似乎还不足以与他周旋,若非他有意无意的纵容包庇,她这一路走来会更加艰辛。

    说不定当初的决定本就是错的,她费尽心机得到了他的皇宠,一步步爬上妃位,却也似乎再脱不开身,后宫险恶人心叵测她明白,只是,同万皓冉打交道,只怕会让她死得更快。

    互相招惹了,种下了因,便要咽得下这后果,仍旧是那句话,谁先认真谁便输了。深吸一口气,一阵倦意忽地袭来,她眸子微微合起,便睡了过去。

    ……

    太明湖是皇宫北边儿的一处大湖,寒冬之中那抹碧澄显得尤为柔美妖娆,又有些恰到好处的庄严,淡雅朦胧,一丝微风不起的时候像是一面打磨极好的明镜,起风之时又是微波荡漾,同天际一线浑然一体。

    倒是一块未被冬日侵扰的圣地。

    一袭玄色的身影端立在一叶舳舻的船头上,身条笔直,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双眸子眼波明灭虚虚实实,映入一个蜜合色的人。

    南泱扶着明溪的手缓步上前,面上端着一抹识体的笑容,略微福身,恭敬见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目光淡淡的,朝她打量了一番,见她裹得厚实,瞧着几分笨拙,便有些想发笑,面孔却还是漠然的,“你倒是听话,让你穿厚实点便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南泱被他的话噎了下,还未待她答话,那人便伸出了只修长干净的右手,径自牵起她的手将她带了起来,哂了一眼她身旁的明溪等人,吩咐道,“你的人便不必跟来了。”

    她一滞,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回过眸子,朝明溪道,“天儿冷,你带着他们回宫吧。”

    明溪的面色却不大好看,支吾了一瞬,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一道清冷之中夹杂了几丝戏谑的男子声音响起,“别做出这副模样,朕吃不了你家主子。”

    明溪心中一番思量,朝万皓冉恭恭敬敬福身,又朝南泱微微颔首,微笑道,“娘娘,奴婢就在此处候着便是,您去吧。”

    多的话也说不了了,皇帝已经拉着南泱的手提步迈上了舳舻小舟,弯腰便坐进了小舱,雕工精细的窗扉洞开,将外头的湖光水色尽收眼底。

    柔嫩温热的手掌握在宽大微凉的掌心里头,显得小而精致,嫩嫩糯糯的软。

    南泱被万皓冉拉着手,心头竟有些微微的窘意,面上却是一丝不露的淡定,心一横便泰然了——拉着便拉着吧,又不会少块肉不是。

    可是渐渐地,她便觉着有几分不对劲了——牵手也便算了,在她的手掌心画圈算怎么回事儿?逗弄她好玩儿还是怎么着?斜眼乜皇帝,却见那人面容一副淡然得快要入定的模样,神情格外专注地望着窗外,似乎是真的在欣赏风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南泱有些尴尬,兴许只是人家下意识的动作也未可知,没准儿不是有心的。

    手心酥酥麻麻的痒,挠心窝子似的,教她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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