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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修长的手在身后紧紧握成了拳,手背青筋爆起,万皓冉只觉胸口堵得紧,压着巨石一般难受,面上却一丝不露地淡漠。

    后宫之争他从来都心知肚明,别的女人都是勾心斗角地把他往自己宫里拉,她倒好,想方设法儿地把他往别人怀里推,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心头的怒气滔天一样地涌,他半眯了一双眸子定定地瞧着她,“韩昭仪此番用心良苦,淑妃说说——朕怎么赏她好?”

    用心良苦这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面上的容色陈冷如冰,江路德伺候了他二十七,对这人的脾性早已了解了七八分,此时在边儿上立着几乎要打起摆子来——皇帝这是发了大怒了。

    南泱的眸子掩得低低的,仿佛丝毫未觉他话语中的不对劲,仍旧一副漠不关己的神态,缓缓道,“回皇上,昭仪待皇上和长皇子的这份儿心着实难能可贵,皇上要怎么赏,臣妾无权过问。”

    无权过问,好,好得很!

    他唇角一勾怒极反笑,一把将韩宓贞拉进怀里,韩昭仪被吓了一跳,她隐约能觉察出皇上同淑妃间的古怪,而此时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了自己,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她双颊蓦地便红了。

    “江路德。”他眸子死死地望着她,满目的冰霜。

    江路德上前几步弯腰应他,竭力稳着声音不发抖,“奴才在。”

    他冷然地望着南泱,薄唇微启,徐徐吐出一句话来,“今儿晚上朕翻韩昭仪的牌子,流霜阁掌灯。”

    “……”江路德有些迟疑,今日是长皇子的满月,淑妃娘娘是母妃,按着道理也该宿在她那处,更何况……他思量了半晌,试探道,“皇上,您今儿晨间才吩咐过奴才,夜里歇在兰陵宫的。”

    朔冬的北风极冷,然而万皓冉面容的寒意比冬风更甚,“再让朕从你的嘴里听见一个字,朕割了你的舌头。”

    江路德双脚一软便跪了下去,匍在地上瑟瑟抖着,“奴才多言了,是奴才该死,皇上您息怒……”

    南泱的眼睫掩得低低的,面容仍旧淡漠平静,万皓冉冷冽的眼从她面上移开,手下一动便将怀中的韩宓贞抱了起来,韩宓贞反应不及一声娇呼,两只胳膊下意识地环上他的颈子,双颊绯红一片。

    他回过冷肃的眸子望向身后早已呆愣的一众人,沉声道,“朕乏了,都散了吧。”说罢便抱着韩宓贞大步朝着流霜阁走去,再也没有回头望过南泱一眼。

    人群渐渐散去,南泱却仍然直愣愣地立在寒波湖畔,冬日的天儿,临水而立,湖风夹杂了丝丝水汽,吹拂在面上更是冷,她手上一动便将胳膊举起环抱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冷,像是凉透到心底一般。

    兰陵宫的一众宫人站得远远儿的,谁也不敢上前,只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小皇子多时未进过餐早已饿得厉害,在素慧怀里哭起来,婴孩的啼哭声响起,更衬得这夜凄冷。

    明溪脚下的步子微动,朝她走过去,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并没再靠前,眸子里头尽是不忍,沉声道,“娘娘,夜里风大天凉,咱们回宫吧。”

    那瘦弱孤零的背影动也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明溪又朝前走了几步,绕到了她的身前,拧着眉低声道,“娘娘,今日韩昭仪的事成了,您原该高兴才是的。”

    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闪烁,她终于抬起眼,瞳孔里遍布的尽是赤红的血丝,唇微扬勾起一丝苦笑,是啊,韩宓贞照着自己的交代一步步走完了所有棋,极为用心,皇帝也去了流霜阁了,难道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么?

    原该高兴的。

    可是心头堵得人喘不过气,万皓冉抱着韩宓贞走了,韩昭仪在他怀里那样娇羞无限,分明她是谋划一切的人,如今事成了,反倒立在湖边儿吹冷风,一副被抛被弃的落魄姿态。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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