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僵在半空,面上的神色青青白白,南泱却已经朝宫外走了过去,边走边看也不看她,轻描淡写道,“你跪安吧。”

    她咬了咬唇,缓缓福□子,眸中滑过一丝狠戾,垂首低低道,“臣妾恭送淑妃娘娘,恭送韩婕妤。”

    雪渐渐地小了几分,整个皇宫白皑皑一片,莽莽苍苍,随侍的宫娥撑开了遮雪的大盖,南泱缓步朝前走着,明溪同韩宓贞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的手臂。

    明溪沉吟半晌,低声朝她道,“娘娘,那个秦婉怡是个墙头草,心思又毒辣,为了博得您的信任,不惜害死自己的姐妹,将这样的人留在身旁,奴婢以为不妥。”

    韩宓贞面上一派的赞同,颔首附声道,“明溪姑姑所言极是,秦氏歹毒,娘娘若要用她,可得千万三思。”

    她面上却很是淡然,听二人一番言论,唇角一勾便扬起个浅笑,“你们说的,本宫又怎会不明白,这样的人不除难以安心,只是如今江城封了大将军,想也用不了多久,江璃蓉便会复位,留着秦采女还有些用处。”

    “娘娘既然有了打算,奴婢也便放心了。”明溪眸中浮起几丝释然,又想起了什么,笑道,“奴婢今日听江路德说,传令老爷回陌阳复职的诏书已经下去了,俸禄爵位都同过去一样,仍旧是一品的大员丞相。难得皇上能既往不咎,娘娘如今这么得宠,腹中又有皇嗣傍身,曼音阁的那个便是复了位分,也撼动不得您分毫。”

    南泱面上却没有什么喜色,皇帝已经连着几日未曾踏足过兰陵宫。

    那日她同皇帝提了这桩事,他虽满口允诺,然而心思剔透如她,自然能从他的神情言谈间觉出几分端倪——万皓冉生性极为多疑,此番是又对她生出嫌隙了。

    “皇上昨日歇在婕妤宫里的吧?”她侧了侧眸,朝韩宓贞望了一眼。

    韩宓贞闻言微微颔首,面上浮起几丝忧色,思量了一瞬又道,“这段日子以来,皇上大多时候都陪着娘娘,也只是昨晚歇在臣妾宫里罢了。”

    南泱见她面色有几分惊惶,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如今本宫腹中怀有身孕不能侍寝,婕妤能替本宫侍奉皇上,这是好事。”

    韩宓贞的头垂得极低,恳切道,“臣妾能重拾圣眷,全是仰仗娘娘的恩泽,合宫里谁瞧不出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她定定地望着韩宓贞半晌,眸子微动便笑了起来,笑道,“本宫也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臣妾只是希望娘娘明白臣妾的心意,”韩宓贞心头一沉,恭敬道,“臣妾绝没有要同娘娘争宠的念头,若是哪日生了这样的念头,便教臣妾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南泱轻柔地抚上韩宓贞的细嫩的手背,笑得极为温婉,“你的得宠本就是本宫的意思,本宫怎么会怪你?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伤了咱们姐妹的和气可不好。”

    韩宓贞重重颔首,“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三人一番言谈间,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御花园,远处渐渐行来了一群人,跟着的宫娥内监不提,走在前头的两道身影均是挺拔笔直如若青松,左方的男子一身月白曳撒玉带束腰,披着鹤氅,如墨的青丝松松挽起,脑后别着一枝墨玉簪。右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玄色长袍,身形威武而壮实。

    南泱心头一沉,有几分懊恼——不过是逛个御花园,竟也能遇上这两尊大佛。

    两个光华璀璨的男子已缓缓走来,身旁的明溪同韩宓贞已福下了身子,连同身后跟着的一众宫人也跪了地,齐声恭敬道,“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席王爷。”

    她微微含首,朝两人虚虚地屈了屈膝,柔婉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说着便站直了身子,朝那玄衣男子微微点头,客气道,“席王爷有礼。”

    又有许久未见,她眉宇间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