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当属何人,而是想到阿陵。”

    云水一时哽住。

    “阿陵常道朋友易得,知己难求,这白染与他志同道合,以后,他会不会就不理我们了?”

    “小容,”云水无语的看着他,“是个人都知道三弟对你胜过亲兄弟,华颜还常常为此不忿呢,你啊,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赵永陵赶到华府的时候华颜正在用丹青描摹一个姑娘的形状,见有人莫名其妙冲撞进来手抖了一抖,图就这么砸了。

    华颜脸色又些发青,“堂堂的雍国小陵王未经通报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赵永陵翻了个白眼,“我懒得和你废话,白染的《雍衡论》呢?”

    “就在书柜里啊,喂喂喂,干什么啦,别搞乱我书房……”

    ……

    一柱香后,华颜乖乖得走出房间,由于华府下人极少,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既有来客,也得亲自去厨房找找茶点,当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端着托盘经过客厅时,但见两人静坐客席之上。

    那人身着简单的白布衫,围着条白狐绒,姿容还算清秀,可比起他身边的俊秀书童,气质略显平凡。这就是那个自荆州远赴汴京,从乡试到殿试都极为出众的白染,一个小门派的学徒,江湖人。最初的时候,他们京都四少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记得赵永陵听说这人物,还可以跑去客栈一睹他真容,回来后直对容辞说,何足道哉。

    他来找父亲有什么事呢?

    华颜颇感意外,趁隙多看了他几眼。白染抬起了头,眸光静静对上华颜,唇角微微一勾,竟也不与主人说话,慢慢将头低了回去。

    极深沉的一双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所有情绪,华颜心头微凛,便即折返回书房。赵永陵恰好看完后半卷衡论,心中感慨万分,见华颜神色怪异,不禁奇道:“你怎么了?”

    华颜连忙敛去异色,反手安上了门,笑呵呵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打破了厨房的碗碟,怕菊婶要骂人,你啊,看得怎么样了?”

    “真是叹为观止啊……”赵永陵扬了扬眉,“这个白染的好多观点我都没想过呢,你知道吗,那个五间论真是用到极致……”

    正厅之中,白染终于等到了他要等到的人,吏部尚书华亚卿。眼前长者一脉书卷气儒雅温文,白染不觉举手为礼,微微一笑,“见过华大人。”

    华亚卿眉梢一宽,“榜眼郎登门造访,不知有何要紧事?若为授职一事……”

    “在下无意为官。”白染截断他的话,“恩科殿试,只为与大人一见。”

    华亚卿似乎没将这话中意思弄清,“与我一见?”

    “若是寻常百姓,怎能轻易入得了当朝要员府邸?”白染神情没什么变化,“我来,是想献给大人一样东西。”

    白染身边的书童接到他的眼风,从袖中取出一只锦囊,放在华亚卿身边桌几之上。华亚卿疑道,“此乃何物?”

    “计策。”白染眸中流露出有趣的神色,“一个可以让华大人得到你最想要的计策。”

    “老夫最想要的?”华亚卿仰头大笑,“区区一个江湖草莽,学人什么锦囊妙计?你又能懂些什么?”

    “我懂,我懂大人心中的野心,也懂大人背后支持的究竟是哪位王爷,”白染平静地看着他,字字清晰地道,“这个计策,能助您将太子一党统统推入深渊,一个不留。”

    华亚卿笑声未止,他坚持笑完最后几声,然而双瞳那股凛人的寒气无法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