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却未必没有脱身之计,只是滋事体大,不可轻易泄露。”

    云水微微一怔,“泄露?”

    “我只是觉得奇怪,连我们都不知道南阳军调离之事,大华若非摸清底细,又怎会转战晋阳?”赵永陵叹了口气,“不过现下顾不上这许多,得先和爹说清我的决议。”

    赵永陵跨入元帅营帐时见父亲正在烧一封信,他很快的认出信口的火漆乃是京城百里急件,而落款处“容魄天”三字隐约可见,他脚步一顿,“容相信上说了什么?”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赵劲远端坐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信笺成灰,“你莫非以为他想救他儿子?”

    “晋阳之危我们也是方才得信,容相怎会未卜先知?”赵永陵权衡再三,突然跪下身,“我来是想和爹说,我和云水要赶赴晋阳救人,盼爹念及与容相之义允诺。”云水适时同跪,“请爹成全。”

    赵劲远端起茶蛊,轻抿一口,眼角瞥了瞥这两兄弟,赵永陵触及他那冰棱的眼神,不觉瑟然,正当他以为父亲要勃然大怒时,却听到淡淡的几字,“那便去罢。”

    两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当真?”

    “你们两个心早野了去,我又怎会将北军交予你们手中?难不成还能命人将你们绑回汴京,再惹出什么别的乱子?”赵劲远出言讽道,“只是……你们此番去了便成了逃兵,若然掳走了容魄天的儿子,那他便是弃城将领,死罪难饶,不想牵连我赵家,今后就不要再认回我这个爹,倘若还想活命,那便逃得远远的,这辈子也不用回来!”

    赵、云二人心头剧震,这是父亲平生第一次撂下这般狠话。

    云水失措的看着父亲,“爹……”

    赵永陵眼睛有着浓浓的悲哀,但神情如铁般坚定,他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父亲生养之恩,永陵不孝,唯有来生再报。”言罢倏然起身,径自转身出帐,不再回头。

    云水静默须臾,颤声道:“云水虽非爹娘亲生,然爹娘顾念先父情义,待云水尤胜亲子,养育大过天,是云水不孝——”他用力磕着头,眼眶微红,终是站起了身,离开了营帐。

    看着那两个孩子远去的身影,赵劲远眼中的冰冷变得深痛邈远,他闭了闭眼,然后开口,“崔铭冲!”

    营帐外的崔铭冲闻令,“元帅有何吩咐。”

    赵劲远将一个布囊掷到他跟前,“你跟着他们,到了晋阳再把这交给他们。”

    崔铭冲收起布囊,低声道:“元帅既然担心,何不遣兵保护他们……”

    赵劲远的神色漠然,“听令!”

    “诺。”

    破晓时分,军号响起,西门傲的先锋军迅速拔帐起营,不到半刻钟收拾妥当,大军南下淮水。云水恰是简单带上需备,将这场景看在眼里,鼻息渐重。赵永陵右手策马,淡淡地道:“莫想太多,爹那么说是在护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云水微一颔首,两人不再耽搁,扬鞭上路。驰出数里,忽然听到身后几下喝马之声,却是中护军崔铭冲,赵永陵提缰缓了下来,奇道:“崔大哥?”

    崔铭冲微微一笑,“元帅不放心你们,让我前来看顾着。”

    赵、云两人心中酸涩,顿时百感交集。赵永陵思虑一瞬,道:“我和云水另有打算,现下北军无首,正是缺人之际,崔大哥还当以大局为重,回去和爹说,他的心意我们感激不尽。”

    崔铭冲叹了一叹,从腰间取下小布囊,递给他:“这是元帅让我给你们的。”

    赵永陵打开一看,倏然抬头:“这是……南阳军的兵符?”

    云水亦是大惊,“爹怎么会有此物?”

    “南阳军曾是死忠元帅的旧部,而今属太子殿下,”崔铭冲道,“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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