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佩服归佩服,朝廷下了死令,容太守包庇乱党,本官亦是有心无力。”

    容辞眼帘微阖,仍是沉默,然后,下一刻。

    “小陵王领着两万南阳军前来!”哨位上的士兵高声呼喊着,似有惊有恐。

    容辞宛如木雕一般僵坐在椅,心律因骤然的恐惧慢了半拍,下一瞬间几乎是冲上高墙,眼看两万南阳军黑压压逼近,一眼望见最前方的那只铁骑,只觉得心跳近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徐孝乾亦是浑身一震,莫非这赵永陵当真是要谋反不成?

    然而,这两万南阳军快到城门前时,停滞不前。

    军队之中有位书童的目光与容辞相触,四福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容辞这才吐了一口气,望着那马背上酷似赵永陵的人,即便知道那是自己所安排的宁九,仍是心有余悸。

    宁九跨下的马儿扬蹄长嘶一声,他看了马骏一眼,马骏身形僵硬片刻,骑出阵列,“南阳军先锋马骏,在逆贼赵永陵意图不轨之际……”

    一字一句高声而喝,悲愤哽咽,这每一声冤枉小陵王之语仿若利刃,剜绞着所有南阳军的心。待他喊完,四福接着他的话继续犹如背书般喊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字眼,天地一片肃杀。

    原来这就是阿陵事先的预谋么?赴死、赴死,好一个赴死,若非早有打算,若非备了宁九这个替身,他当真就这样嫁祸自己,为了保护那些大局选择殉道么?

    容辞五指一握,心情变得无比的沉重,他忽然很急切,很急切的想要见到赵永陵,想看到他当真平安无事。

    城门缓缓开启,麒麟门内黑压压的一片,宁九夹了马腹当先而入,然后,军士潮水般涌来,无数个黑黝黝的箭尖将他包围。

    宁九提缰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人群中的一处,却是嘴角略略一勾。

    徐孝乾直到确认“赵永陵”彻底无法逃脱,才大胆的走出贴身护卫的保护圈,冷然道,“小陵王大军师,人算不如天算!当年死忠你们赵家的南阳军亲手将你擒来,你可伏法认罪?”

    宁九跳下了马,不置可否。

    徐孝乾被他这态度激怒,脸色倏变,猛然站了起来,“来人!还不将他给我绑了!”

    宁九落入重围也不反抗,目光对上容辞歉然的眼神,淡淡的笑了一笑,随即瞥向别处。

    容辞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动摇,莫名的惶恐笼罩在心头,说不清是什么道理,说不清是什么缘由,从哨兵的惊呼到宁九出现在眼前,心乱如麻,仿佛此刻自己身上失去了什么最不能失去的东西。

    宁九任由那些朝廷下派的士兵将他粗鲁上绑,腰斩的铡斧堪堪近在眼前,他的神色仍是淡淡,然而就他身形晃动的那瞬间,骤然听到身后的那声暴喝:“赵永陵!”

    众将士循声望去,但见容辞的脸色苍白如纸,犹如杀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宁九,好像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将那眼前之人燃得灰飞烟灭一般。

    容辞手指紧紧捏住椅子边缘,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快得要到喉咙口,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宁九,也许,也许当真分辨不出来,不论是貌容还是身形,也许感觉这种东西根本不做准,可就算再他不敢面对再不愿相信,当那个人看向他的一刻,他认出来了,他不是宁九。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那人蒙骗过关。

    可他容辞永远、绝对不会认错,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挚友,赵永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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