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度翩翩的抖了抖袖,“我总归是没良心的。”

    “公子若没良心,便不会让西门轩救出慕容耀,你明明有其他办法让慕容执妥协。”木揽风看着自家公子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嗫嚅道:“只因你承诺过慕容执,必救他儿子。”

    叶长流掩了嘴,嘿嘿嘿嘿地奸笑了几声,“我知道你崇拜我,但也不必时时提醒我多么高风亮节黎明圣贤,小心哪天我卖了你让你去杀你不想杀的人,到时候你可别恨得牙痒痒。”

    “天底下除了公子,还有什么人可让我顾忌的。”说完,面无表情的扬鞭驾马。

    叶长流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门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木揽风,良久良久,直到笑意淡去,才细若游丝地道了一句,“没准有一日,你会真想杀了你最顾忌的人。”

    木揽风没有听清,转头,“你说什么?”

    叶长流拍拍他脑袋,“我让你快些,这么宽的路还这么慢,本公子不如步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再次踏入大理寺囚牢的时候,叶长流觉得空气流通变差了些,隐隐约约的污气令他皱了皱眉头,转头对狱卒道:“这什么环境,还叫囚牢吗?”

    狱卒心里那个委屈啊,真正的囚牢本该这样啊,犯人是被囚禁于此又不是住客栈要那么舒服干什么,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大人,今夜转寒,这不是怕他们冻着,就把通风口给堵上了……”

    牢房里一旦空气不流通,那些异味自然愈发浓厚,叶长流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折叠羽扇,摊开晃了晃,“行了,带我见慕容执。”

    眼看着某人大喇喇的让狱卒沏好龙井,意态安然的挥扇浅笑,慕容执似乎对这个总是半夜来见自己的大理寺少卿有些无语,“叶大人大驾,不知又有何贵干?”

    叶长流示意木揽风摆上棋枰,掀开棋罐,笑笑,“下棋。”

    慕容执挑了挑眉毛。

    “我若解开护龙棋阵,你便告知我云、裴二人的下落。”叶长流摆着护龙棋局,神情略有些懒懒的意味,“慕容庄主该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吧?”

    慕容执坐在桌前,静静看着他摆好棋局,“自然。”

    “那么……”叶长流指着碧色棋盘上黑白相间、攻杀正烈的局,“慕容庄主执黑,我执白,既然是未能下完的一盘棋,总该遂了您的愿。”

    慕容执一惊,“你说什么?”

    “这一局,黑子走的是三连星布局,讲究的是简单、质朴、有力、直接,直指胜负之径。这棋风与慕容庄主昔日棋局颇为契合,想来当时,正是慕容庄主执黑吧。”叶长流俊眸流光溢彩,“白棋近乎被破去腹空,黑棋借攻击将角连边近乎占了六十目的大空,不论怎么看,慕容庄主都是稳操胜局啊,为什么,你会希望有人能够以白棋之势,破你黑棋呢?”

    慕容执和他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叶长流将羽扇在空中一划,“所以我猜测,这是一局未能下完的棋,当时执白的人或许能够转败为胜,可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因此,慕容庄主为之所憾。”

    慕容执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叶闲,老夫有时当真不敢信你未过而立之年。”

    “哈!那是因为我看着英俊年轻,老前辈莫要以貌取人。”

    叶长流伸出右手,拾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盘上三尖夹得角上,慕容执剑眉一动,随即执黑入位,叶长流懒懒的扇着羽扇,安然应对,每一步棋似乎并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不攻击、不防守,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

    然而让慕容执惊异的是,这一步步平平常常的走法,却在不经意间让整盘棋局的形势发生了改变,黑棋的攻势被悄然分散,而对方的气焰竟是逐渐凝聚和增强。

    如果说,他面前的这块棋盘方才还是处于黑棋压倒性胜利的话,那么现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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