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早算好慕容执会行刺失败,这样从皇上的角度看来,西门傲行凶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咱们的陛下疑心病确也不轻,你若不牺牲王妃,易反遭猜忌。”

    “呵,叶大人莫不是忘了,行刺我的人是慕容执,天下第一高手,即便我有所准备,又有什么人能够阻止他对我的刺杀?”孟思鉴声音低沉,“我可不能未卜先知,得知天下第一商的武功竟能轻易超越天下第一高手啊。”

    “是啊,这个问题也困扰我许久,不过,若是反着想,答案却也呼之欲出了,不是么?”叶长流一字字道:“从一开始,慕容执就是你的人。”

    孟思鉴目光如暗夜里的闪电,但听叶长流的语速渐渐加快,呼吸急促起来:

    “有个问题我问过慕容执多次,他这个十五岁便随高祖皇帝策马御敌、收取九州八郡的开国元勋,究竟为了什么可以舍弃良心,对您痛下杀手,置黎民安危于不顾?我曾以为,他是为了他唯一的儿子,为了他的护龙山庄,可直到——他死去的那日,我忽然明白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错的,他若当真要保他儿子,就不该做嫁祸我的蠢事,我若对他心生怨念,只要我说慕容耀亦是同谋,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所以……”叶长流冷冷地看向孟思鉴,“他牺牲了自己,更冒着牺牲儿子性命的危险,成全的,是八王爷你。”

    “想他西门傲自以为利用慕容执打击王爷,孰料他自己却成了被慕容执利用,助王爷顺利夺得军权的棋子呢?”叶长流道:“对西门傲而言,我是他的意外的祸害,对王爷而言,是否又是意外的惊喜呢?因为我的出手,让慕容执被擒更加顺理成章;因为我的逼供,让慕容执的幕后人真相更加扑朔迷离;甚至后来的一系列举措,我是否都替王爷您省心省力,直除祸患了呢?叶长流不才,得八王爷如此重视,不知是否还要感激涕零?”

    孟思鉴心中抽痛,望着叶长流,终于沉痛地说:“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起我的。”

    “在灵隐寺时,三廉王默认这场寿宴中有他的人……能够得悉灵隐寺秘密的、能够与三廉王同仇敌忾的、能够有能力与三廉王互通消息之人,呵呵,不过是排除完所有人,唯余八王爷您一人尔。”

    孟思鉴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沉静下来,淡淡道:“原来你早就看穿,那之后,你又何必要配合我将这场戏演下来?”

    “因为我和王爷一样,都想除掉西门傲,”叶长流顿了一顿,凝视着孟思鉴疲惫的神眸,“因为我原本以为,王爷拿到这兵符,能够对抗外敌,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而不是干这种谋反的勾当。”

    “你……”孟思鉴浑身剧颤,“你知道什么,我孟思鉴在南境征战多年,从未想过染指皇位,你根本就什么都……”

    “我知道。”叶长流清清楚楚地道:“我知道王爷并非贪恋权位,王爷是为了给当年的太子殿下讨个公道……当年的真相,是当今圣上听了华亚卿的谏言,设计的一场阴谋,害死大皇子,更让三廉王蒙受不白之冤,而他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八王爷您,却是在近年才得悉真相,所以才想着利用华国这一战,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孟思鉴骇人望向叶长流,叶长流的所知所想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他甚至不赶想象叶长流还知道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

    “原来三廉王没有和您说啊……”叶长流眼中凌厉得不合常理的光芒一闪而逝:“我是十二年前旧事的故人……和王爷您一个战线的人。”

    孟思鉴难以置信地凝视他半晌,幽幽地道:“你不告知你的身份……是何缘故?”

    “我……这么多年熬下来,不大愿意相信人了……我知道王爷对故人的一片执着与真心,可叶某下棋,不容错失一步。”叶长流眉睫微动,“比起复仇,我想,当年的太子殿下也好,赵将军与将士们也罢,都更希望大雍能够安定繁荣,而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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