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凝然站着那人,消瘦的影子落于满庭芳华处。

    舒子筠率先看见他,挥手笑道:“师兄早师兄好师兄吃过了么?”

    叶长流听他满口师兄的喊,自是理解他的用心,却不理睬他,伸手拍了拍容辞的肩,“阿容早。”

    “你叫我什么?”容辞问他。

    “阿容。你又不是耳聋。”叶长流笑容并不褪色,“总是容大人容大人的叫,怪见外的,咱们共事这么久,总该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些。”

    舒子筠扬起下巴,顺势道:“是啦,三师兄最喜欢叫人名添‘阿’字,不过偶尔也喜欢叠着名儿喊,好比他家小徒儿大名谢涔水,可总‘水水水水’的叫,叫的无比销魂。”

    容辞的视线转回来,神色安宁:“如此,我该如何称呼叶大人好呢?”

    “叫长流挺好的。”叶长流笑如春水,并没有往日阴郁气息,他拉住容辞,大步流星往前园就走,容辞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叶长流也不答话,径直拖着他走到府邸最大的客房门前,往门内一指,道:“从今天开始,就劳烦阿容你在我府上小住半月,我这四师弟医术高明,我那护卫内力雄厚,定能化解你身上曼陀罗之毒,往后就不必担心忽然产生幻觉啊或者做噩梦什么的了。”

    容辞微仰着头,视线穿过已然布置妥当的客房,许久许久,才慢慢收了回来,投注在叶长流身上,“昨晚,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蓝公主啊,她听说你闹失踪,急的到处乱窜,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叶长流笑道:“后来我负责背你,我们坐公主的马车回来的,不过……她似乎不大愿意和你……就先走了……”

    叶长流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容辞一时也未有怀疑,他容色淡淡,仿若挂着张安静面具一般的脸:“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被阿容你抱着我喊阿陵的场景吓坏了,老实说……”叶长流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双手用力握住他的肩头,“昨日你家那书童把你的故事都告诉我,我被你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所以,我决定,做你容辞的朋友。”

    容辞心头微凛,他深深地看了叶长流一眼,本已坚定的信念,被这人这种随和的语气撼动了。

    最爱乱起外号,最爱唤他小容的是阿陵,而叶长流叫他阿容,他没有避讳与赵永陵相似的地方,没有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那么,倘若他当真是阿陵,直说又有何妨?

    容辞这么想着,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等叶长流细瞧他,那层雾气又没有了,他霍然转身离去。

    叶长流叫住他:“诶,你……”

    “既是朋友邀约,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送走容辞后,叶长流缓缓收淡面上的笑容,舒子筠闲适的在院中踱了几个来回,笑盈盈道:“今后叶府可就热闹了,那我便等元宵后再走吧。”

    叶长流心中透亮,舒子筠素来四海为家,此次肯在这儿呆上这么些日子,自是为了帮助自己,他有些疲倦的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但听大门处“啪啪啪”传来极为用力的拍门声,有人高呼:“叶兄——叶兄——”

    舒子筠离门较近,顺手拉开门栓,叶长流扶额,喂喂,这家伙该不会是——

    屈平休砰然推门而入,险些将舒子筠撞个满怀,他一眼望见站在侧前方房檐下的叶长流,招手唤道:“叶兄——”

    叶长流反倒一怔,并非因为屈平休这般突兀闯入,而是他的衣着——军袍战甲,喂喂,这傻瓜该不会真的……

    “叶兄,我从军了,”屈平休笑晏晏奔到叶长流跟前,“上回说好我若参军为国效力,你便收我为徒,现在我说到做到,你可不能食言……”

    叶长流被他这番话给噎住:“你……”

    “我爹也全力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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