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从他们耳边刮过,两人迎风向前,发丝飞扬,只觉畅快淋漓,不过多时,便见到一个旷阔的牧场横亘在草原之上。
叶长流神情微微一振。
这座牧场大抵分为内外两部,内围是牧场,羊群涌涌,马头攒动,只用简单的木栅栏围成,面积之大足有方圆十里;外围则有高墙所挡,北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加上南面朝阳向河,是天然的屏障,绝佳的牧场胜地。
叶长流知道,草原是马背上的天下,对草原人来说,大浪淘沙,唯有勇气和武力才能培育出真正的勇士;同样的,不论是草地、食物亦或是女人,都可以靠武力掳获,所以通常,牧场都是由部族族长所持,而中原的大多商团之所以不敢在草原自设牧场,因为他们承担不起随时被抢夺的风险。
只是,当他们的马畅通无阻的奔入牧场,当牧场内的人都恭敬的朝谢留宵颔胸行礼,叶长流不禁嘴角一抽:“喂,这牧场该不会是你的吧?”
谢留宵不以为然地道:“是又如何?”
“你、你……”叶长流睁大了眼,直嚷道:“你既有这么大的牧场,又何必斤斤计较那点小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谢留宵道:“我若是不斤斤计较小钱,又何来这么大牧场?”
叶长流暗骂了几声,谢留宵充耳不闻,提缰放缓马速,在一栋石楼门前停下,但见一个身穿北疆服饰的孩童上前几步,恭谨的道:“爹。”
叶长流一呆:“你儿子?”
“领养的,同是沦落天涯中原人。”谢留宵跳下马,摸了摸那孩童的脑袋,“那是客人。”
那孩童规规矩矩地鞠躬道:“客人好。”
叶长流吃力的爬下马,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右脚着力,邯郸学步般挪到孩童跟前,“小孩儿生的倒俊,多大岁数?叫什么?”
“十岁了,我叫水水。”
谢留宵舒展了一下胳膊,问道:“云雨呢?”
水水答道:“他去镇上换干粮。”
谢留宵见叶长流艰难的倚着马背而站,对水水道:“客人腿脚不便。”
水水点点头,一溜烟朝楼内跑去,叶长流问:“云雨是谁?”
“也是我养子。”
“喔?你倒是个善人,”叶长流笑道,“居然一收收了俩。”
“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谢留宵惋惜道:“本来还有一个女娃叫巫山,后来被她爹娘寻了回去,那孩子可招人喜爱的。”
叶长流唔了一声,想着方才的对话,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反应了半天终于无奈的道:“巫山?云雨?喂……水水该不会叫曾水吧……”
谢留宵有些惊讶,“诶?你怎么知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叶长流扶额,这么诡异的名字果然只有谢留宵这种脑子长歪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啊。
“留宵安答!”
一个足蹬牛皮靴,腰挎弯月刀,面上留著一把粗鲁胡子的男子大步流星走来,谢留宵欣喜上前,与他默契的捶了两下肩,笑道:“好个札牙都!你可算回来了!”
“这回随父汗绕过□□到了东部,嘿,你可不知,那北国碧玉,可比我们这儿漂亮多了!对了,这次还带回一批胡马,过会儿你也去看看,喜欢的话就拿走两匹!”札牙都满脸是兴奋的笑容,眼球一转,便看到了叶长流,看了一眼,开始仔细打量起来,爽朗笑道:“这位兄弟生的好生俊朗,是打哪儿来的?”
叶长流不觉为这笑声感染,指了指谢留宵,道:“在下叶长流,他捡来的。”
札牙都哈哈大笑,冲上前用力拍了拍他臂膀,“你和留宵一点都没有中原人的繁文缛节,真有意思,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