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永茂接着说道,“可以和他们签一些文件,但需要甩掉的时候,必须有理由合法甩掉,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方启明依然处于呆滞之中,实际上酒店大部分工作人员的关系还并没有转过来,即便转,也是转去第三方人才服务机构,他处理过很多人事问题,深知其中的关键点与文字游戏,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自己的人望摆在那里,让大家签个字放心并非难事,至于几个月后,酒店转让一旦成交,自己早已拍屁股走人了。

    “我知道,往常这种事是要给你时间考虑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时间不允许了。要知道,这样的机遇,一辈子也不会有几次的。”俞永茂追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方启明沉吟良久,他在思考,他也在回忆,其中夹杂着贪婪,也残存着良知。

    “俞总……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方启明颤颤抬头道。

    “知无不言。”

    “为什么,这些事,你说的这些事,你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方启明干巴巴地看着俞永茂,“这些很沉重,很残忍的事,这些事能摧垮我,抹杀我……但对你来说,似乎像呼吸一样简单随意。”

    张东涛要说什么,俞永茂却不动声色地抬手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等你到了我的年龄和高度就懂了。”

    话罢,他又慢条斯理道:“现在,你正处于最关键的那一道坎上,跨过去,一马平川,回头,前功尽弃,永远止步于此。你可能觉得我的有些话太过刺耳,但我真的是在帮你,你是那种能拔到很高的人才,头脑清楚,经验丰富,年轻有为,见多识广,别栽在这件事上面。”

    方启明感觉,俞永茂这句话竟然是真心的,他真的像个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向有前途的后辈传授着什么,这也许真的是俞永茂的成功之道。

    至少有一点俞永茂说的对,眼前的抉择是一道坎,跨过去,不跨过去,将成为截然不同的人。

    方启明突然笑了,笑容犹如一朵风中枯败的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