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气无力。他听了我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也没说什么,我于是继续嘀嘀咕咕,“我这不是得了厌食症吧,一吃东西就反胃,最后会变成皮包骨头什么的……老师,如果我饿死的话,一定不要把我的尸体直接给我家里人,要先火化了,才没那么难看。”

    他又不说话,我便睁开了眼睛去看他,可惜始终看不真切。大概脑袋上的那点热度把我给烧糊涂了,想也不想就把他的手往下拖,然后张嘴就咬,以期吸引他的注意。他还是沉默着,用没被我抓着的手顺了顺我脑门上的头发,跟在驯服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我有点气愤地松了口,顶着晕乎的脑袋爬起来。这回他没再把我按回去,不着痕迹地扶住我,任我摇摇晃晃地跨上他的腿,坐下,硬撑着不往后倒,嘴里问道:“为、为什么?”

    他的眸光微闪,平静地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我想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虚软地搭上他的肩膀。几天不吃饭的后果里包括有虚脱,或许还有大脑短路,在眼睛的焦距都快对不准的时候,我居然还在纠结他的态度:“那种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的——冷淡!冷淡,算什么?”

    他的唇边竟然露出笑容:“我只是遵循你的意愿。”

    脑袋越来越重了,不过我还是断然否认道:“我没有……”

    他截断我的话,低沉道:“你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当陌生人,不是吗?”

    ——口、口胡!我只是想维持现状,没有说要跟你形同陌路。

    他换了一种相对柔和的语气继续后面的话,指尖也在我的短发中缓缓穿行,“既然是这样,那么这种状态也已经是我所能想到最佳的相处方式。还是说,你想要用别的什么跟我等价交换?”

    “好像……没有。”摇了摇头,终于坚持不住,迷迷瞪瞪地栽倒在他身前。等价交换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被这么轻轻松松地抛回来,真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不能太靠近——”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慢慢地凑近我耳边,低声道,“不然即使是你没有准备好,我也会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掠夺得一干二净——靠近我的代价,你还付不起……”

    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对于一个几天没吃饭、脑子又烧得有点糊涂的人来说,果然还是太难懂了些。所以当几小时后躺在房间的床上,从负状态里摆脱出来,我理所当然地忘了这段飞行器上的对话(喂!),对这种保持距离的行为继续表示不满。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在退烧的同时,对食物感到厌倦这件事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管家夜配制出了一种口感不错的营养液,能够取代食物为服用者提供必需的能量。

    这种像超级红药一样的东西被制造出来,就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全天陷在负状态里——

    啊,生活真是美好,我觉得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通知,说是课程有改动,我期待已久的连堂格斗和射击竟然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生物学,而且还没得上诉。全部跟我一样选了格斗跟射击连堂课的学生都灰溜溜地往生物学教室走,包括顾小城。我发觉这小子有点奇怪,课表简直跟我的一模一样,无论上什么课都能见到他。他安慰我说,反正倒霉的又不止我一个,看开些就好。啊啊,你一高阶种族当然看得开了,我这么一撑死都不到级的可是指望着靠这些来进阶的啊!

    想是这么想,不过人家说得不准上诉那么严重,我也没这个心思去反抗,乖乖地就进了生物课那宽敞的大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我们,站在落地窗前潇洒率性地吐着烟圈。他的头发黑且柔顺,略长于肩,在脑后用蓝色的缎带扎成一束。肩宽腰细,身材高挑,阳光落在他身上的白袍上,随风翻飞的袍角就像洁白的羽翼一样。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熄灭了香烟,转过头来,略带忧郁的俊美相貌冲击了所有人的感官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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