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是他T恤和运动裤。阳台上被雨后太阳晒了四个多小时,勉强算是晾干。初春季节,仍有些寒意,季成阳随手拿了一件黑色外套,又拿了个黑色棒球棒戴上。

    他头发刚才长出来一些。

    纪忆看着他这个样子,回忆他过去样子。

    好像都挺好看。

    他车很久没开,两个人先去了一趟加油站。车开进加油站,季成阳走下车,纪忆坐副驾驶座上,隔着积了层灰前车窗,看着他走来走去,和人说话,付钱。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凑过来,敲车窗。

    纪忆打开车窗。

    “口渴吗?给你买好喝。”

    她点头,想了想,很追加一句话:“我只喝矿泉水。”

    他微笑:“我记得你也喝别。”

    “以后都不喝了,”纪忆告诉他,“喝矿泉水健康。”

    他笑:“咖啡还喝吗?”

    纪忆摇头,很坚决。

    他离开,去加油站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纪忆拧开来,喝了口。

    她他手术那天,去雍和宫烧香,特地和佛祖许愿,如果季成阳真能康复,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喝任何饮品。神佛不可欺,金银钱帛都是浮尘,要许愿,就要舍弃自己喜爱东西以示诚心,她说到做到,那些可乐雪碧美年达芬达咖啡热巧克力……下辈子再见啦。

    因为车太脏,他又去洗车。可真等万事俱备,准备去吃两个人早说好炸酱面时,台里却来了电话。他们行程只得临时修改,先去台里。

    她跟着他走进一楼大厅。

    有三两个人走过,有个认识季成阳,很热情打着招呼:“哎呦,我们台花回来了啊?”季成阳懒得理会,挥手,算是招呼过了。纪忆却觉得有趣,和他电梯里时,还频频想要追问,为什么他会被叫“台花”……不过,直接问他,好像还少了那么一些勇气。

    季成阳将她带进一个化妆间,让里边年轻女人帮她照看着纪忆,自己先一步离开。纪忆好奇看这个房间,那个不知道是哪个台主播也有趣地看着她:“你是附中学生?”纪忆校服上别着附中校徽,并不难辨认,她点点头,有些腼腆。

    这是她第一次进电视台,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说不清,就是感觉应该特别高端一个地方,其实和老师办公室也没什么差别,没有特别装修,到处都堆着东西,杂乱却好像又有章法。很普通一个化妆间,那些主播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再一本正经、衣冠楚楚坐屏幕前吗?

    “坐吧,现还没什么人,一会儿就人多了,”那个年轻女人笑着,让纪忆坐下来,“人多了,台花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移交给别人照看了。”

    纪忆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人多了,我就去一楼大厅等他,不会打扰你工作。”

    女人笑,从化妆台下一摞摞塑料化妆盒里,抽出自己,打开,开始熟练地给自己上底妆,边看镜子里纪忆边和她闲聊。纪忆看那一摞摞和饭盒一样化妆盒,发现上边每个都贴着一个标签。

    标签上名字,她竟然认识好几个。

    季成阳同事都挺热情,上次见到也是,这次见到也是,让她很放松下来。这个主播特别爱说话,和他聊着聊着,就把“台花”典故说出来了:“那时候特别逗,大家内部闹着玩,上了几十个女主播照片,非要选出一个台花,结果呢,不分上下太多了,谁都不好意思拿第一……然后刘晚夏就把季成阳照片发上去了,于是他就折桂了。”

    纪忆低头笑,真难想象,他折桂时候表情。

    “季成阳可有不少忠实观众呢,别看他不经常露脸,”那个女人想了想,笑说,“台里有好几个栏目都想请他做嘉宾,他不国内,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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