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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说话,该打。”锦衣放下手,盯着她,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握得指尖发白,“流夏,话不能乱说……再乱说话,就自己去刑堂领罚!”刑堂是可以刑死人的地方,锦衣还从未让流夏去过。

    “流夏才没有乱说话呢!”流夏听着,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又伸手抓了块糕点,塞进嘴里,边嚼边道,“丑丑的姐姐和阿央说的话,流夏都有好好地说出来呀,一个字都没有差,才不是乱说呢!”流夏一面反驳着,一面吃光了桌上所有的糕点。

    而另一边,锦衣的脸上却已经一丝血色也无了。

    锦衣很反常。

    翘楚觉得,锦衣很反常。

    翘楚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锦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去,锦衣来这里,多少总会找些话题的。尽管他们也常常只是静静地同处一室,她却从未见过觉得尴尬过。

    这两日却是不同了。锦衣在她这里,一待就是两天,却根本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他的下属却做了许多。她的床被换得更大,她的被褥被换成了更舒服的料子,她的侍女变多了,她的屋子更加极尽奢华……奢靡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锦衣自己的房间。

    事出反常即为妖。翘楚坐在房间里,尽管被人环绕着,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不安。她常会试着出言与锦衣闲扯两句,锦衣却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或是摇摇头,仍是不发一言。他越是这样,翘楚就越是害怕,到最后,她甚至不敢与锦衣搭话。

    直到第二日的傍晚,倚靠在轮椅上的锦衣才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翘楚。在翘楚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时,他才总算开口,说了这两日来的第一句话:“你可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他语调静静的,缓缓的,听不出喜怒。

    翘楚没说话。尽管觉得反常,她却不确定锦衣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自然不会多说。

    锦衣等了半晌,见她不说话,却也不逼,只是接着道:“明日,我要启程,入宫面圣。你与我一起,可好?”

    “好。”这一回,翘楚却答得毫不犹豫。计划里,她是因“病”才不能前去的,所以这个时候,她自然是要答“好”的。

    锦衣一直在看着她。听到她毫不犹豫的答案,锦衣眨眨眼,很忽然地,就慢慢勾起了唇角,展开了一个笑颜。锦衣笑得并不少……在杀人的时候,在审讯的时候,他常会笑,那种笑容永远都是假意温和的,带着重重的血腥,令人不寒而栗。而除却了这样的笑意,他的笑容便永远都只是轻轻的,浅浅的……或者说,只是微微地勾起唇角罢了。

    可是此时,他的笑容却并不是那样的。他听着翘楚的答案,展开的笑容是柔柔的,是极明显的,是满带着喜悦与纵容的,是让人……惊艳的。翘楚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微微地怔愣了一瞬。

    锦衣带着那样的笑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滑动着轮椅,走到了翘楚的身边。“那日,我没与你说……我最近遣人制了对支架。装到腿上,待我勤加练习,也能与常人一般站起来。以后,我也能陪你走走,与你并肩而行。”所以,他能站起来的……所以,于她,他不是个废人,“只是不能习武……却也无妨。怎样的高手,我都能给你请过来,定能护你安然无虞。”

    翘楚听着,抿了抿嘴,“嗯”了一声,道:“那你……多加练习。”按着锦衣的喜好,她又称赞道:“你站起来,一定很好看。”

    “嗯。”锦衣听着她的话,神情果然愉悦了起来。他看着翘楚,问道:“那,你在一旁……给我沏茶,可好?”

    翘楚自然不会那样,就只好取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道:“闲下来的话……”

    然而,锦衣却将其当成了肯定。“定能闲下来的,你有什么麻烦事,跟我说了就是,怎么会忙。”锦衣说着,又带上了笑意,道:“那就是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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