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探子接道,“他们……双双淘汰。”

    “什么?”凌声儿很少在短时间内重复这两个字,但这会儿她已连续说了两遍,“怎么会这样?”

    既然楼主问了,那探子自也是一五一十地回禀道:“那吴代……貌似在上一场就受了内伤,只是怕被对手发现,所以一直隐忍着;这场打了没多久,他就伤势发作,口吐鲜血……罗渝见状,也并未手下留情,立刻趁势猛攻,但吴代也未放弃,纵然内伤吐血,他仍能和罗渝斗得不分轩轾,两人缠斗许久后,罗渝率先被打伤落台,而那吴代终于也是不支……”

    探子的这段话说到一半时,凌声儿已经没怎么在听了。

    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别处。

    她开始回忆……

    回忆不久前李崇达来找她“帮忙”时的一言一行。

    此时回想起来,她便发现,对于她做出的种种推测,对方虽然嘴上一直说着“神机妙算”、“聪明过人”,但眼神和态度上,却从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这位锦衣卫的副千户,就好似一个可以算到十步以上的棋者,在听一个只能算到三步的孩子炫耀着自己的棋艺,并时不时的、不动声色地给出一些让后者听着很受用的赞许。

    “哼……”念及此处,凌声儿不禁冷哼,她的脸也因羞耻和恼怒涨得微微发红,“好一个李崇达,看来跟你比,我还真的只是‘有一点点小聪明’罢了。”

    …………

    午时二刻,龙门帮堂口。

    有道是拆台容易搭台难,方才还立在那儿的擂台以及解说台,这会儿已经被拆得影儿都没了。

    此时,这堂口的大院儿中,以及院子四周的各个屋内,已是摆满了桌椅;那碗筷、酒具、还有一些凉菜小吃,也已陆陆续续上了桌。

    很显然,这就到了绿林好汉们喜闻乐见的请客吃饭环节了。

    “赛后聚餐”嘛,这也是孙黄二人自己最喜欢的环节之一,尤其是在他俩自己不用掏钱请客的前提下。

    因为在筹备阶段准备得很充分,所以事到临头,“工作人员”们也都很靠谱——哪些人,在什么时候,干什么,可说是井井有条。

    如何快速拆掉擂台,快速布置酒席会场,搬东西时从哪儿进打哪儿出,把观众们安置在哪里等候等等,这些都是事先要开会交代好的,且现场还要有几个负责人来协调指挥。

    假如没有这种周到的安排,只是拟个大概的计划然后临时看着办,那这顿饭别说午时了,到未时都不一定吃得上。

    到时候这帮从早上饿到现在、看完了打架又没事儿干的绿林好汉们,在混乱的场地里干等着,还不得闹起来?

    正是因为预见到了这点,所以双谐不单是比赛筹备得妥当,从比赛转到吃饭的这个环节……也筹备得很细致。

    总之,下酒的凉菜儿和酒先上了,这帮货也就安分了。

    毕竟都是出来混的绿林同道嘛,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吹吹牛逼,大多数人都是乐意的。

    至于新“龙头”是谁,两碗黄汤下肚后,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反正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位置本来也轮不到他们,他们就是来凑凑热闹而已,这段日子在广州也呆够了,今日来个一醉方休,明儿该去哪儿去哪儿得了。

    就连双谐也没预料到,这“龙头杯”结合这“赛后酒”的效果,出奇得好……至少比以往叔父辈们选完人之后胜利者只宴请自己派系的人的氛围好很多。

    一来呢,这人有“见面之情”;哪怕是平时关系不怎么好的两个人,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真见着面了,也得客气客气,再一来二去多聊两句,说不定就会发现其实也没啥说不开的,按孙哥常用的讲法,这叫“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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