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纸,右手握笔,正自写字。她背面向榻,瞧不见她相貌,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甚是娇美。再看四周时,见所处之地是间茅屋,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他知眼前女子定是程英,心里暗喜。她这时正自专心致志的写字,但见她右臂轻轻摆动,姿式飘逸,看的他遐想翩翩。室中寂静无声,他不想出声打扰她,便闭目打坐疗伤,正似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实不知人间何世。

    少顷,睁开双眼,直感呼吸顺畅,臆间舒畅安适,之前的痛感几无。见程英还在专心写字,便道:“多谢姑娘相救!”

    程英停笔不写,却不回头,柔声道:“也说不上救你,我恰好路过,见那西藏和尚甚是横蛮,你又受了伤……。”说罢微微低头。刘韦枫道:“姑娘心肠真好!”程英却道:“说道良心好,我却不及你,你侠义为怀,医道精湛,屡救别人,我碰上稍稍出了些力,却又算得什么。”

    刘韦枫知她所指中有陆无双,便问:“陆姑娘平安罢?她的伤怎样了?”那少女道:“多谢你挂怀,她肋间伤口已然平复,更难得是多年的腿伤竟让你给治愈了,那些时日她恨不得杀了你,能走以后才知道是误会了你,正思报答,你倒没忘了她。”

    刘韦枫笑道:“呵呵,他是二傻媳妇,当然不能忘。”又道:“我喜欢开玩笑,姑娘别见怪,但正事一向认真。”

    程英不语,良久突问:“刘少侠可与一位程姓女子相识?”

    刘韦枫想了下道:“没有,或许已有。”心道,只认识眼前一个还未得表露姓名。

    “刘少侠真会开玩笑,我想一定是有了,不然怎么会在神志迷糊间喊‘程姑娘’?”

    刘韦枫想,自己受伤不甚重,在程英搀扶自己来此时,潜意识有几分判断是她,心里实对她有好感,故而梦到。于是认真的看向程英道:“如果我说是你,你相信吗?”

    程英不好意思的道:“刘少侠又说笑了,你又怎知我姓氏?”刘韦枫道:“难道姑娘不姓程?”

    那少女道:“你别问这个问那个的,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吧,不要胡思乱想,内伤就好得快了。”刘韦枫道:“内伤已无碍,其实我也明知是白问,你连脸也不让见,姓名更是不肯说的了。”程英叹道:“我相貌很丑,你又不是没见过。”刘韦枫道:“我知道,你是戴了面具。”那少女道:“若是我生的好看,干么又要戴面具?”说着又伏案写字。

    刘韦枫望着帐顶出了一会神,忍不住又转头望着她苗条的身影,尽量克制歪念。看见她的玉箫,便想到自己日前也买了一根竹箫,在山林间自制的早已丢掉,他转头见箫和佩剑已被程英取下并排放立在床头,而双肩背包则放于桌上。突然心血来潮,拿起箫便吹。他没专业学过,只吹自己时代几首较为适合的曲目《女儿情》、《枉凝眉》、《牧羊曲》、《梅花三弄》,虽不太专业,但曲风悲情,却也吹得宛转悠扬,让人愁肠百结。

    程英不再写字,凝神聆听,虽不解曲意,但觉得甚为好听,较自己的古风词调又别有一分风味,待他吹完四首停顿后,便拍手称赞。

    刘韦枫笑道:“班门弄斧,让姑娘见笑了。”程英连说真的好听。刘韦枫下得床来,道:“姑娘也吹奏一曲吧,正好让我长长见识。”程英笑道:“刘少侠太谦虚了,好吧,小女子便献丑一曲,你下床来,伤势怎么样?”

    刘韦枫道:“并无大碍,听一曲就更好了,呵呵。”程英便对着窗户吹奏起来。

    刘韦枫第一次听到古人箫曲,感觉温雅平和,果然别具一格,虽不知吹的是什么,但听她吹得如泣如诉,若虚若幻,仿佛被带进了太虚幻境。待她奏完亦鼓掌称赞,问其曲意,程英便解说是“无射商”调,出自《诗经》的“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下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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