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手了。”远远地,他看见胡进宝跟多隆阿奔了过来,估摸着是惠娴搬援军过来了。

    雷时声一经于振龙提醒,也觉着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我们的话少总督可以不信,但杨大人的话你不能不信,你可以到大觉寺去问他。”

    “不问。”肃文斩钉截铁道。

    雷时声一时有些气结,他看肃文一眼,“今儿的事不能外泄,我们还会来找你,”他转身就走,可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张凤藻已是鞑子的上书房大臣,他可是常年跟着总督的,那把玄龙刀一露面,我估摸着他也认出您来了,你可要小心啊。”

    肃文马上想起跳庆隆舞那日张凤藻异样的表情来,他的双拳不由紧紧攥在一块。

    “还有,少总督,你是汉人,不能娶满人为妻!”雷时声看看越来越近的惠娴,转身又撂下一句话。

    肃文一时有些气结,却见刘松仁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过来,跟雷、于二人擦肩而过。

    “你去哪了?”肃文埋怨道。

    那刘松仁揉着脑袋,“东家,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撒泡尿还能晕过去,不成,我得回去找刘郎中给我瞧瞧。”

    肃文估计着雷时声与于振龙使了什么手脚,但不便明说,“成,你们先回去吧,多隆阿,带你嫂子回去。”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多隆阿紧走两步,笑着问道。

    “我去哪还用跟你汇报?你瞧你平时那个德行,样儿大了你!”肃文一下停下了脚步,脸白得吓人,多隆阿连忙也停了脚,“整天装的人五人六儿的,整天就是游手好闲,要嘛就是鼓捣点儿嘎七马八的事儿出来,走在街上看见个半老徐娘你都不错眼珠儿的盯着人家看,哪天遇上个浑不吝的,给你一板儿砖,你就知道什么是肝儿颤了,起开!”

    多隆阿一下跳回两步,嘴巴一歪,“枪药吃多了吧你?我说什么了我?惹来你这么多话儿!”

    肃文看看他们,转头就走。

    刘松仁也摇摇头,“没见过他这样啊,你们不是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

    惠娴担心地看着肃文的背影,突然又看到这绝胜的烟柳,小脸也变了,“他,会不会,去找那什么柳……?”

    “我也不知道啊。”多隆阿一脸无辜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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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觉寺,四宜堂。

    堂内,禅意缭绕,茶香袅袅。

    堂外,玉兰优雅绽放,枝头堆起片片雪绒,在古刹红墙的映衬下愈显风姿不凡,银杏树的叶子也刚刚长出嫩芽,生机勃勃,冒着浅浅的绿意。

    置身于此,闻兰香,品香茗,人生再是自在不过,一切贪嗔痴慢之心俱是随风而逝,肃文端坐于桌旁,来时那迫切的心情竟是有些消减了。

    “四宜春夏秋冬景,了识色空生灭源。”悟心给他倒上一杯茶,“历代帝王,单论佛学造诣,当今圣上首屈一指。”

    “呵呵”肃文的心境莫名其妙地定了下来,“方丈,您是说,在皇上堆里,当今是学佛最好的,在学佛堆里,当今皇上又是当的最好的!”

    悟心看他一眼,“嗯,话粗理是,……现在还急么?”

    “不急了。”肃文笑道,可是,能不急吗?搁谁身上还不得火烧火燎啊,我这算好的了。

    “儒家有言,定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儒家其实就是我佛教的小乘,”悟心不紧不缓地说着,“王阳明首倡心外无物,何者为物?金山银海为物,娇妻美妾为物,高楼大厦为物,可是,这急燥也为物……有善有恶意之动,为善去恶是格物,这急燥之心,施主也应革去啊。还是耐不住性子啊,”悟心两眼如古潭秋泓,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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