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孙子给逮住喽!”海兰珠有些着急。

    “逮住麻勒吉?”肃文笑了,多隆阿也笑了,“他是个铁头猢狲,只有人吃他的亏,他不吃人的亏,再说了,那帮税丁早乱了套,谁认识谁啊?”看着席面送来,肃文笑着一挥手,“喝酒,喝个通宵,直接入宫进学!”

    可是这越喝越大,等到寅时也没见麻勒吉的身影,肃文、海兰珠、勒克浑喝了醒酒汤,又嘱咐多隆阿派几个伙计到崇文门那去找找看,他们直接奔西华门而去。

    可是进入咸安宫,仍未见麻勒吉的身影,肃文这才晓得,麻勒吉可能出事了。

    他没猜错,麻勒吉净完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找不着兄弟们的踪影就四处打听,正巧姓米的与胖税丁洗净眼睛,见有人来寻肃文,几十个税丁赶巧把他抓个正着,这一腔气,就撒在了他身上,用鞭子抽了个半死,又在桩子上捆了半宿。

    待有确实的信儿传来,已是下半晌了,可是,咸安宫官学生善闯崇文门,已是越市越大,已报到户部跟内务府。

    七格格宏琦素来也知税关这帮人蝇营狗苟,有心周全,却也知善闯税关、打伤关长,是大金开国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但好在咸安宫归归内务府管辖,她也说得上话儿。

    除了这一层外,咸安宫由端亲王掌总,从筹建到现在,那可是他的心头肉、眼珠子,待户部行文报到上书房,宏奕把沈廷扬叫过来,“老兄老兄”地称呼着,一盏茶功夫,就把此事应付过去。

    待沈廷扬离开上书房,他却着人把秦涧泉等人传来,勒令他们整顿咸安宫,始作俑者肃文闭门思过。

    闭门,肃文大晚上睡觉从不关门,思过,思什么过?如果认为有过,那也是没有及时找回麻勒吉,害他受此毒打,肃文心存愧疚,与多隆阿与胡进宝直奔麻勒吉家中。

    这大夏天的,麻勒吉可遭罪了,只身躺在炕上,浑身上下抹满了药膏,麻勒吉的弟弟在旁侍侯着,见肃文等人风风火炎进来,慌忙上前见礼。

    “二哥,恕我不能起来了。”麻勒吉笑道,这一笑,也不知扯动了哪块肌肉,疼得他一咧嘴。

    “打得这么狠?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胡进宝气愤地一捏拳头,“二哥,跟税关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肃文看看胡进宝,却没接茬,他心里一阵气苦,从小到大,跟着他的兄弟挨了打挨了揍,跟打在他身上揍在他身上没什么两样。

    “兄弟,忍着些。”多隆阿眼里含着泪花,“这帮王八羔子,下手也忒狠了,这他妈的是把人往死里打,还有王法么!”

    “这税关上的人,太横!”麻勒吉强忍着道,“我也算听明白了,这些人背后都有人!”

    “你也有人!”肃文勃然作色,“你背后是整个咸安宫,你没告诉他们,你是咸安宫的人么?”

    “说了,我们上次在八大胡同拿人,这帮人恨我们恨得牙痒痒呢!”

    虽然麻勒吉说得含蓄,肃文已是明白,这些税关上的头脑及税丁,是内务府的人,自己及咸安宫的众学生已是把他们得罪到家了,人家揪住麻勒吉,能随意就放人么,还不得往死里整啊!

    “麻勒吉,你安心躺着,二哥给你报仇。”肃文突然道。

    “怎么报?”多隆阿马上来了兴致。

    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内务府总管大臣明善倒了,总办郎中及各司郎中也倒了不少,但这些笔帖式、书办甚至税丁,却是数量最多的,也是最难缠的。

    “二哥你不是也在思过吗?我们还能把崇文门平了么?”胡进宝问道。

    “二哥,过过这一时吧,不急,等稍稍消停的。”麻勒吉劝道。

    “我消停不了,”肃文站起身来,“你别管了,我保准让那起子小人们跪着来给你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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