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外,他们可是上三旗的包衣啊,是家生子的奴才!

    魏瑛看看宏奕,见他乍逢大乱,仍是不急不慌,就是这份胸襟,也当起得龙子凤孙四字,“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八个大字在魏瑛脑海中一闪而过。

    “王爷,王爷。”善扑营总统大臣苏纳海满身血污,浑身湿透,闯了进来。

    “老苏,”孙世霖激动之下,竟上前一把抓住了苏纳海的胳膊,“外面是什么情形,内务府那边如何了?”孙承霖知道宏奕宏琦兄妹情深,他心里肯定惦记着七格格宏琦,顺势把他想要问的话说了出来。

    “王爷,孙相,”苏纳海手里还拿着雪亮的钢刀,他顺手把刀放于一边,“东华门攻进宫里的教匪已被打散,剩余几十人冲进了苍震门,太后跟前的梳头太监叫什么的也是天理教匪,太监副总管常永贵战死,宫里的后妃……”他看看宏奕,“已给教匪劫持了!”

    宏奕起初脸上还有笑模样,听到最后,竟也说不出话来。

    “王爷。”苏纳海看看他。

    “你接着说。”宏奕万难挤出一丝笑容,却转眼即逝。

    苏纳海道,“我善捕营在宫里只有百余人,可用之兵太少,这天理教匪进攻西华门的估摸着有六、七百人之多,东华门那边肯定也不下这个数,那合起来就有一千三四百人,得立刻传令驻京各营驰援。”

    “已传下令去。”宏奕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已恢复镇定,“令八旗及驻京各营前来共同剿灭教匪,就是各王各贝勒,肯定也会带人前来驰援。”

    他越讲越顺,“这是一条,调集援军,再一条,各宫门戒严,严禁出入,违令者斩,第三条,要想办法营救宫里的妃嫔跟皇子。第四条,要在西华门阻住教匪,千万不可让他们再攻进宫里来。”

    “对了,王爷,咸安宫的官学生,适才在箭亭厮杀一气,他们已赶去西华门了。”

    “好,”宏奕顿时来了精神,魏瑛心里也是一振,那肃文向来的是主意最多这人,这咸安宫官学生全体加入前锋营,也能当野战兵用,不敢说以一当十,以一当三,对付这些天理教匪还是绰绰有余的。

    宏奕看着苏纳海,心里蓦地泛起一个念头,这现成就是宫禁宿卫最大的一支队伍,自己以前,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后宫的妃嫔现在情形如何?”孙世霖见宏奕默然不语,马上问道。

    “我的兵还是冲进了苍震门,正在与教匪僵持,他们还不敢造次,还请王爷、孙相奏请皇上,免了他们的死罪。”

    宏奕看看孙世霖,“这个你放心,这祸起萧墙,变生宫掖,古所未有,当破常例,我以人头担保!”

    “谢王爷!”听宏奕说得慷慨,苏纳海竟跪了下去。

    “报,王爷,”一内监飞快地跑进来,“丰台大营副将张凤鸣遣人来报,正在集合队伍,往京城赶来。”

    张凤鸣是宏奕一手提拔,宏奕更是感觉信心满满,“他,远在丰台,怎么动作比京师各营还快!”

    “张大人说,他已提前捕拿大营里的天教教匪,审讯得知今日教匪贼胆包天攻打宫禁,故带兵前来驰援。”

    “好,这是真将军。”魏瑛不禁也赞了一句。

    “报,前锋营右翼反了!”

    “报,顺天府有兵造反,顺天府已自行压制!”

    “轰——”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但紧接着,炮声接连响起。

    “步军统领衙门动手了!”宏奕快步走到门前,阴晦的雨中,间或一道闪电如火蛇般又钻进黑暗的云层,“这不是雷声,这是白塔山上的信炮,听,这是九门的信炮!”

    众人都聚精会神听着,不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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