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镶红玛瑙的,趁着元宝样的耳朵,更显俏丽可爱。
元春低声吩咐一旁的大丫头抱琴,去将她新得了几只纱堆宫花拿几只出来。
抱琴一听,便明白自家姑娘这是又样给李凝赏赐了。亲自去挑了一些,适合李凝的拿了三五朵回来。
“这几朵倒是正经衬她。一会走的时候,记得给李嫂子带回去。眼瞅着天就暖了,正好能带上。”
“姑娘真疼这凝丫头。”抱琴在元春身边也已经有些年了。对于元春亲近唐朝的事情,也是清楚一二的。在她看来,这会疼李凝,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的说不准。谁能想到大姑娘会和早就出府嫁人生子的唐朝看到眼了呢。
姑娘小爷这边和太太奶奶那边又有些不同。因着唐朝也是府里侍候过,又是常经进来请安陪聊的。所以贾家一干女眷,谁也没有把唐朝当外人。说起话来,也没有想避着她一些。有的时候,也正巧是因为她来了,带来了一些话题,说的也就更多了。
“老大家的,听说东宫真的包养了个清倌?你娘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古往今来,女人最先关心的永远是这么桃色新闻。
“媳妇也有一阵子没有回娘家了。不过想来我娘家那边应该是还不知道消息吧。不过,再有些时日,父亲一行就要从南边回来了,到时可能会有些消息。媳妇听说东宫特意让人去了御史府呢。”
张氏的父亲,是太子太傅。但几个月前便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祭祖去了,估计最快也要在四五月间才能回来。
“去御史府干嘛,就算是御史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吗?我怎么听说这事都有好几年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现在被捅出来了呢。这要是没有内.幕,估计也就只有现在还分不清左右的李凝相信了。
“可不是,听说那清倌人,还留下了太子血脉呢。”一半低贱,一半高贵的血脉。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东宫这几年,做事越发糊涂了。这样的事情,也能传得满京城都知道。甄贵妃家的儿子,今年多少年纪了?有十岁了没有?”
张氏低头想了一下,笑道,“老太太好记性,再过几个月,可不就是十岁了嘛。”
史氏点了点头,甄家,野心大了呀!
“前些日子咱们家还收到了三皇子府办周岁宴的请帖呢。那场面着实热闹。”聪明的女人说话,从来都不用说得太明白。
就好比此时,史氏认为甄家的姑娘是进宫十来年,受宠十多年,并且成功养活了一个皇子,所以野心大了,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张氏却认为,还有其他成年的皇子,也在里面动了手脚。毕竟当今存活下来的,并且已经成年,开府出去,入朝参政的皇子,也有不少呢。
都是皇帝的儿子,凭地什么东宫一生出便可以封为太子。所以,这个时候,当今活着的儿子,就没有一个看东宫顺眼的。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没事都还要起上三尺浪呢,何况这种不修私闱的事情,本就可大可小。说大了,东宫急色,有失德行。说小了,也不过是一起风流韵事罢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可以牵连出很多人来。谁将东宫领出宫的。谁领东宫去的清楼,还有这个清倌又是谁安排的人,东宫就算是再有钱,俸禄银子也是有数的。他用来包养清倌的钱,从何而来,是下属的孝敬,还是东宫的私产。
等等,等等。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却可以往深了说,往深了做。一国之东宫,可不是那么好拉下来的。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蚁多,照样弄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