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移开了目光。

    班恒见楼下那些人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他姐看,便挤到楼梯一边,把班婳挡在了里面。

    “静亭公!”石崇海看到班淮,还没说上两句话,便先红了眼眶,对着班淮长揖到底,“在下教女不严,实在是惭愧,几无颜见您。”

    班淮视线扫过四周看热闹的宾客,避开石崇海的礼,不甚在意道:“没关系,你这个女儿虽然没怎么教好,不过幸好运气好,保住了一条命。”

    说完这句话,他便气喘吁吁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各位看笑话,我这人胆子有些小,这次的事情吓得我病了一场。今日本不想出门,不过想到我今日若是不来,石相爷定会为难,便只能勉强来了。只是精神头不太好,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诸位多多见谅。”

    众人闻言纷纷关心起班淮的身体状况,一堆人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石崇海在旁边一直陪着笑脸,又说着致歉的话,不过很多人忙着讨好班淮,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在意他做了什么了。

    班婳没心思看这种闹剧,转头却对上了石晋的双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班婳沉默着没有说话。石晋犹豫了一下,走到离班婳两步远的地方站定,“郡主近来可好?”

    “家父患病,身为女儿的我,又能好到哪去,”班婳语气有些淡淡,“石大人有事?”

    石晋给她作了一个揖,沉默着没有说话。

    班婳扭头看着坐在贵客位的父亲,“石大人,石姑娘可还好?”

    “舍妹犯下滔天大罪,被大理寺判服役十五年,”石晋沉默下来,他与班婳之间,竟无话可说。

    “在哪儿服役?”

    片刻后,石晋听到班婳这样问。他惊讶地抬起头,见班婳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意,便答道,“西州。”

    “西州地远苦寒,风大沙多,令妹受得了那里的气候?”班婳垂下眼睑,语气略软了几分,“何不换个气候好的地方?”

    “犯了错就该受罚,石家并不敢有怨言。”石晋垂下头,不去看班婳的眼睛。

    “你们自然没什么可怨的,”班婳对石家人有些腻味,她虽然与石飞仙有怨,但是如果真的与父亲遇袭无关,她也没有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想法。

    倒是石家人比她这个外人想得开,她如果再多说废话,反而就讨人嫌了。

    当天石崇海给班淮敬了道歉茶,班淮表情平静地喝下了。就在宴席快要正式开始的时候,班淮忽然面色苍白,晕厥了过去。吓得大家连忙请了大夫来,才知道他身体尚很虚弱,根本不能太过劳累。

    于是这宴席也不吃了,大家把班淮送回了家,走出班家大门回头一想,班淮这是接受石崇海的道歉还是没有接受?

    不管接没接受,这事就这般落幕了。表面上看,石崇海与严晖都仍旧是相爷,地位没受影响。然而事实上两家人都不复往日的荣光,不仅风光不在,还要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从表面上看,朝中再无石党严党一说,但是这个平静地表面之下,似乎又潜藏着暗潮,只等着谁来揭开它,就会翻天覆地,天地变色。

    在石崇海给班淮道歉后的第三天,石飞仙戴上了镣铐,头夹,与一批同被发配到西州的犯人,坐进了破旧的木车中。

    狭窄破旧的木车里满是异味,同车几个女人看着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儿家,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才会被发配到西州那个苦寒之地?

    马车里最年长的女人看上去近四十岁,实际上才三十出头。她杀了整日磋磨她的丈夫婆婆,但又因为年轻时救了一位官员的女儿,得了几分人情,所以没有判死罪,而是判了流放。

    她忍不住对石飞仙道:“姑娘,你犯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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