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得做个样子,等他砸累了,耍烦了,事情也就七七八八可以结案了。

    果然不出所料,半颗“蔻欢”都没焚完,千云戈便一屁股坐在沉鸿榻上,夺过我手中的书本,狂吼起来:“麝兰不生出儿子来,顾峥永不得进二门!”

    我眨着眼,半天才悟出他话中之意,忍不住痴痴笑了。

    千云戈越发气不过,一下子拉过我,趴在他膝上,照着头天才遭他毒爪的小臀就是一顿乱抽;我嘴里叫疼、心里却乐开了花——你气吧气吧气吧,气死你也不舍得真打疼了我!

    顾峥以维护不利的罪名卸去了总管一职,交由细务房出去打点王府在外的买卖。

    我再没见他,不过凭他多年的威信和能耐,想来也不会太难捱。

    顾峥与麝兰的婚事也落了定,千云戈和我本都想极早办了稳妥,哪知竟因着那日与护城军一场争持,均赫王爷破天荒地在朝中吃了官司,喜事自然耽搁下来。

    明里看是项适甫等人合力参奏千云戈无理捣乱长都治安,实际上必有幕后主使;虽然最后皇上极力规劝,平息了事端,但均赫王爷独揽大权的阵局终于打破,破绽已出,此后不知还有多少险恶。

    我虽为千云戈担忧,却耐不得身上的隐患;更加愁苦的是,这般光景,倒如何解了重重夙结,让我、千云戈、甚至母亲能够全身而退,做番了解?

    朝中的事千云戈自然不用我担心,可回到均赫王府,他又把我看得很紧。我安然享受他对我的在意,同时也极小性儿地对他与母亲的过往不依不饶——我承认自己是个很自私、很狭隘、很不讲道理,甚至是个有点儿坏的人。

    对千云戈的依赖及动情是我此生没有经历过的,关心则乱,的确如此。

    我几乎把四年来我们所有的旧帐都重温了一遍,结果是、更加患得患失——我心里不爽快,倒霉的却是千云戈,因为我必得不停给他找些麻烦,让他为我抓狂才能踏踏实实过下去。

    烦透了。

    这日子——要死的日子,奔命都有些来不及,我这是瞎折腾什么呢?

    歪在千云戈的銮榻上,我拧着脸让麝兰给我上药。

    麝兰手轻,倒不会弄疼了我;可是想起刚才千云戈铁面无情地拒绝我外出的请求,气就不打一处来,更害我、不但没把那碍事的鹤瑜几粉身碎骨,倒把自己的脚碰的惨不忍睹,便这样,千云戈那混蛋也只是冷哼一句“七少爷可劲儿造”,而后转身不见。

    他固执起来真要命、他冷血起来真该杀、他诚心气人——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我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榻上,横眉怒目地、倒把麝兰吓得一震。

    “七少爷?”麝兰敛声叫我。

    “啊?”我回过神看她。

    “我下手太重?”麝兰不敢稍动。

    我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挤出笑道:“没,是我想起件可恨的事。”

    “七少爷想的可是王爷?”

    “他有什么好想……”糟……这不是盖弥彰!

    麝兰何等聪明,见我恼羞的样子自然明了,但却不再追问,又低头去给我包扎;好半天,她又道:“七少爷以前也是这么拧,只不过总冷冷的;倒是这几天,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躁,生像个……”

    她笑着噤了口,我知道后面的必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倨傲道:“麝兰姐姐也不知道让人囚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当然怨我躁了;干明儿你也遇上个魔王,困住你不放,你就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什么。”

    麝兰目光熠熠,扫在我身上,看不出情绪:“我没七少爷命好,有人囚、有人困倒是福气呢。”

    又吃味儿——这女人!

    我换上张谄笑的脸:“麝兰姐姐怎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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