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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宁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公安同志,我是翠芬和东子的老板,这件事我也有参与,我来阐述情况吧。”

    徐婉宁一来,翠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媚了。

    嫂子在,她就再也不慌了。

    “可以。”公安认识徐婉宁,知道她对于整个县城的付出,自然愿意给她一个薄面。

    徐婉宁在翠芬身边坐下,望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刚才说,东子和翠芬是借了你们的钱,所以才发家的吧?”

    “对,就是!”

    “他们俩当初日子那么难,要不是跟我们借钱,他们连去京市的火车票都买不起,哪儿能在京市挣大钱啊?”

    “那你们说说看,他们借了你们各自多少钱?”

    “借了我家五十。”

    “借了我家一百!”

    “我家不多,八十。”

    翠芬面无表情地听着。

    她不知道,自己和东子竟然欠了这么多“外债”。

    徐婉宁也不反驳他们的话,等所有人都说完后,她才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据我所知,这些人都住在农村,是靠挣工分来养家糊口的,平时能养活一家人果腹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能攒下这么多钱,实属不容易。”

    “你这是对农村人有偏见!咋的,就只能你们城里人挣钱,不允许我们农村人挣钱?”

    面对指控,徐婉宁依旧不疾不徐道:“而且从他们的描述中,借钱的时候是一年多以前,那个时候才刚刚开放,他们却能毫不犹豫地拿出这笔钱,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我们对东子这个外甥很照顾!”

    公安压根儿不理会搭话的人,问徐婉宁:“徐同志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他们几家人都不缺钱,至少家里得有个百来块的积蓄,才能顶住压力借这么多钱给东子和翠芬。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家里的条件在整个农村都是好的吧?不说顿顿大鱼大肉,但马上过年了,腊肉腌了吧?”

    “我们家里有没有钱,跟我们借没借钱给他们两口子,有啥关系?”

    这些没啥见识的人,听不懂徐婉宁的弦外之音。

    但公安肯定听明白了。

    亲情诚可贵,但在钱财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尤其是,当大家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一分一厘的钱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而这些人却能毫不犹豫地借那么多钱给东子和翠芬,只能说明,他们家里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