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贼秃,留着你的大道理讲给你的徒子徒孙听吧,老道可没心情与你在此打机锋论高下!”

    无想大师慈目中罕有的露出一丝捉弄之色道:“看来昔日的知秋小杂毛,终于服了老衲了!”

    知秋道长哈哈一笑道:“去你的老贼秃,老道绝对是心服口不服,不服就是不服,你拿老道能怎么样?”

    知秋道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武林高手的气度和风范,与三岁顽童的胡搅蛮缠倒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妙,看着一众少林武当两派弟子不禁莞尔!

    无想大师淡淡一笑道:“只怕你是那心口都不服吧!”

    知秋道长嬉皮笑脸的答道:“你猜呢?”

    说罢,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目光相对,同时会心一笑,片刻间,压在二人心中的悲痛同时淡了几分……

    些许,知秋道长开口道:“无想和尚,你看他们二人所中之毒,不像出自唐门之手,不知你老人家见多识广,可否指点一二?”

    知秋道长心中悲痛稍减,立时又回复了昔日幽默风趣的模样,话里话外含沙射影的捉弄之意,就是三岁孩童也能听的出来!

    无想大师微微一笑,丝毫不理知秋道长的言外之意,只是看着观法大师和点灯大师二人的尸体,轻宣了一声:“阿弥陀佛……”而后续道:“以观法和点灯二位老友的武功,只怕就是那神秘莫测的诸葛帮帮主亲自出手,也绝不会如现在般,令人毫无头绪!即使他们二人不敌那诸葛帮帮主,也不应毫无半点反抗之意,着实令人费解!”

    知秋道长眉头轻轻一皱道:“我刚刚仔细的看了一下他们二人的尸体,不见有任何暗器射入身体的创口,可他们却又是中毒而死,难道诸葛帮竟有如此厉害的毒药,可以无声无息的取人性命,要是如此,我们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无想大师眼中露出一丝忧色道:“若是如此,那也是天意不可违,道消魔长,这一场腥风血雨看来终究是难以避免的了!”

    静心此刻眼含悲色自一旁走出,这个面目狰狞的七尺男儿此刻身躯竟然有些微微发抖,显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冲着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施了一礼后道:“不知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可曾听闻过蝴蝶醉这种毒药?”

    知秋道长点了点头道:“只是昔日听武当前辈提过,却从未在江湖上见过这种毒药,据说早已绝迹江湖了!”

    无想大师道:“的确不错,老衲昔年也只是耳闻过这种奇毒,据说此毒源自西域某处一不知名的小国,虽能杀人于无形,却提炼极其耗时耗力,又因太过歹毒,其传人早已在百年前就被仇家所杀,自此近百年来中原再从未出现这种奇毒!静心,莫非你认为观法和点灯是被蝴蝶醉这种奇毒所害,跟诸葛帮并无关系?”

    静心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眼神中的悲痛之色反倒又深了一些,沉思了片刻道:“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都清楚弟子年轻时的不堪往事,那年我做下恶事,惹得中原黑白两道同时追杀我,真是恨天无门无路可逃,无奈之下只能逃亡西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就在有一日,浑浑噩噩度日的我,也不知到了西域何处的一座小镇,见到了我平生仅见的一次惨景,吓的我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在西域逗留,如丧家之犬般逃回了中原,也就是那时候遇见了点灯熬油观法三位大师,容他们佛法开解,终于自那日的恐惧走出,自此潜心留在三位大师身边修行!”

    说到此处,静心那本已不在颤抖的身体,竟突然又剧烈抖动起来,神情中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惊惧之色,显是当年的惨状,着实太过令人惊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令他心有余悸!

    无想大师看着心神又要陷入昔日恐惧中的静心,突然吐气扬声低喝了三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接着走到静心身旁,轻拍着静心的肩膀道:“静心,一切都已过去,何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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