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也幸灾乐祸的说道:“周叔匹夫让他率领四千降卒单独立营,摆明了是不信任他,防着他再次倒戈,还让他的营地直接受敌,明显是想让他白白送死,让我们可以轻松拿下他的营地。”

    “不要轻敌。”年近六旬的贯高呵斥道:“周叔匹夫进兵河东,不过数日就拿下了安邑坚城,生擒魏王魏豹,又在晋阳以一敌三,一举大破章邯、董翳和司马欣三路兵马,战功显赫,名震天下!他的部署虽然在两翼都是破绽,但其中必有深意,我们如果轻敌大意,就有落入他陷阱的危险!”

    张敖的确乖巧谦逊,赶紧拱手谢了贯高的建议,然后又采纳贯高的建议,迅速在井陉盆地的东面出口处寻找有利位置,建立坚固营地准备与汉军对峙,同时派人赶回巨鹿向赵歇和张耳报告情况,请求赵歇和张耳等人做出决断。——只不过因为汉军看上去太好欺负的缘故,不管是张敖还是贯高,全都没有考虑过乘着现在汉军立足未稳,后援粮草也还看不到影子,赶紧跑路撤出太行山区。

    立营期间,张敖等人还遇到了一个意外问题,那就是有许多刚刚归队的赵军降卒打小报告,说很多刚归队赵军降卒接受了汉军收买,有随时叛变乃至为汉军充当内应的可能,张敖派人查明确有此事后,只能是打消了让归队降卒单独编制成军的念头,选择了把归队降卒彻底打散重编,补充进自己带来的四万军队消化吸收。

    除此之外,张敖又采纳贯高的建议,安排人手明白告诉归队降卒,表示绝不追究那些接受汉军收买的降卒责任,让他们自行坦白交代了事,还明确要求不得没收归队降卒接受的汉军赏金,以免造成这些降卒不满,留下更多隐患。

    张敖等人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手法其实也还算不错,起码没有激化内部矛盾,然而不可避免的是,彻底打散重编了归队降卒后,职位级别受到影响的降卒中基层将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降级调整太过冤枉,同时突然新增了八千多归队降卒之后,赵军队伍里依然还是出现了一些混乱,新增的降卒与将领互不熟悉和认识,又没有任何的时间磨合,内部管理的问题自然迅速增多。

    那些白拣了汉军赏金的赵军降卒也一样受到影响,坦白交代承认了的,自然受到了同伴的嫉妒和程度不同的排挤,还有各种各样的冷言冷语,没有坦白交代承认的,又害怕东窗事发被同伴发现告发,心里惴惴,还有直接被发现的,更是遭到了同伴的漫骂和质疑。所以张敖等人即便没有追究,赵军基层的矛盾和问题还是不可避免的大量出现,新老士卒更加难以迅速融为一体,间接影响到了赵军的整体战斗力。

    位于赵军食物链的最高层,张敖和贯高等人当然很难立即发现这些基层问题,张敖和贯高等人目前最关心的,依然还是接下来的战术选择,到底是乘着汉军立足未稳,尽快进兵把汉军赶走,重新夺回井陉重地的控制权?还是深沟高垒与汉军对峙,等待张耳和西楚军的增援?

    周叔的瞎扯淡部署在这一刻又发挥了作用,除了贯高之外,所有的赵军将领都认为应该利用汉军两翼空虚的机会,主动出兵拿下井陉县城和夏说的降卒营地,剪除汉军的两翼之兵,壮大自军的兵威士气,再有就是乘机引诱汉军出兵决战。

    贯高坚决反对主动出兵,说道:“不可冒险,我们赵国的主力已经南下到了河内作战,后方空虚,全靠我们这支军队守卫井陉东口,防范汉贼进兵我们的腹地,我们如果冒险主动出兵进击,一旦有什么闪失,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扼守险要,和汉贼长期对峙,逼着他们主动发起进攻。”

    贯高是张耳的绝对心腹,极得张耳信任,年龄又摆在了这里,他出言反对,赵军众将自然都不敢过于反驳。然而一向对贯高言听计从的张敖这次却有不同意见,说道:“贯老先生,如果说渡过绵蔓水进兵攻打汉贼的营地是在冒险,这点晚辈倒是承认,贼军倘若选择半渡而击,我们是比较麻烦。但是井陉县城位于绵蔓水的东岸,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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