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脸色大变,还脱口就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邵平回答得很直接,说道:“大王你连续两天在后宫召集亲信密议大事,这一点不但臣下知道,还有很多人都知道,其中当然也包括夏相国和刚被大王你收走实权的李郡尊。”

    赵歇的脸色更变了,还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许详,见许详也是面如土色,汗出如浆,赵歇心中难免更是慌张,忙说道:“那又怎么样?寡人是赵王,召集臣下商议国事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还有,邯郸郡是我赵国土地,寡人愿意让谁当邯郸郡守是寡人的自由,谁能干涉?”

    “大王,你嫌诬告你准备谋反的人还不够多吗?”邵平平静反问,又问道:“大王可知,这几年来,有多少人秘密上奏朝廷,诬告大王你企图谋反,准备反叛朝廷?”

    “有这事?寡人怎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歇大惊问道。

    “大王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确实是诬告,我们的皇帝陛下英明睿智,不愿意对大王你无故加罪,所以没有声张,也没有让你知道。”

    邵平回答得十分直接,又说道:“至于那些无耻小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却是很多,有的是胡乱揣测皇帝和朝廷的心思,认为皇帝陛下有意剪除异姓王,为了邀功请赏,讨好皇帝升官发财,所以就故意捏造罪名诬告大王你。也有的是和大王你有仇,想要挟私报复;也有的是奸相张耳的余党,想要借刀杀人,为奸相报仇;还有的是唯恐天下不乱,捕风捉影,凭空诬陷,损人不利己。总之如果不是我们皇帝陛下仁厚宽宏,朝廷早就有无数借口可以把大王你拿下了。”

    说到这,邵平又苦笑出声,说道:“可笑大王你对这些情况不但一无所知,不知道收敛锋芒,早定脱身之计,相反还自寻死路,撤换朝廷任命邯郸郡守收掌实权,乃至收掌兵权,授人以柄,主动招惹皇帝和朝廷猜疑,所以臣下今天才说大王你的糊涂病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也不日便将身首异处,重蹈临江王英布的覆辙。”

    赵歇的脸色更苍白了,半晌才说道:“就因为寡人撤换李元,陛下就要杀我?”

    “大王,如果你处在皇帝陛下的位置,你说皇帝会不会杀了你?”邵平反问,又说道:“大王你的王位是张耳、陈余拥立而得,并非我们的皇帝陛下亲封,与皇帝关系生疏,又在楚汉大战期间毫无寸功,皇帝陛下能够让你继续担任赵王,已然是如天之恩。现在你却不思回报,反而撤换皇帝陛下间接掌握实权的邯郸郡守,收揽权力,同时又接连召集亲信密议大事,假如大王你处在了皇帝的位置,听到了这些消息,你睡觉还敢放心合眼吗?你又会不会生出先下手为强一劳永逸的打算念头?”

    邵平问一句,赵歇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待到邵平问完,赵歇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与白绢毫无区别,邵平察言观色,见赵歇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便又说道:“大王,千万不要以为山高皇帝远,你在邯郸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赵王不假,也有许多的赵氏宗族支持也不假,但你不要忘了,张耳陈余两个奸相掌权期间,你这个赵王形同傀儡,几乎毫无实权。朝廷大军攻破巨鹿之后,是归还了你不少权力,但是兵权一直都被赵相夏说掌握,赵国军队里的上上下下,不是夏相国的人,就是朝廷的人,你如果敢有什么动作,只怕不用朝廷动手,赵国军队就能直接把你拿下!”

    邵平这话说的当然都是实情,也正因为如此,赵歇才听得是汗流浃背,心头颤抖,另一边的许详看出不妙,忙上前来把赵歇拉到一边,附到了赵歇的耳边低声说道:“大王,不要听这个匹夫胡说八道,至少王宫卫队还被我们掌握,突然动手,我们未必没有胜算!而且巨鹿距离邯郸不过一百多里,你在那里经营多年,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立即撤往巨鹿和赵郡尊会合。”

    仿佛是听到了许详的低语,远处的邵平又突然开口,说道:“大王,你如果想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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