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像那晚的月亮,有时明亮,有时朦胧。古竹婷想看又不敢,在这忽明忽暗的目光下拼命地想:“我是不是在做梦?像大前晚、前晚、还有昨晚一样在做梦……”

    杨帆柔声道:“你的情意,我明白。可是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我却一直犹犹豫豫瞻前顾后,或者说是……可有可无吧。可耻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做别的选择,所以,我心安理得地享受……”

    古竹婷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苦尽甘来的甜,远比水到渠成的感觉更加强强烈,她现在就像一口气儿喝光了一坛子剑南烧酒,整个头都晕乎乎的,她悄悄掐了一把大腿,很痛,果然不是在做梦。

    杨帆道:“可是扪心自问,如果你真的做出别的选择,或者上天给了你一个不可挽回的结局,我会不会失落、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伤心?所以,我说……我真的是一个混蛋。现在,我说出来,你可以拒绝,但我至少不会再后悔了。”

    说到这里,他的心头又是一惨,他的心头有一道深深的创伤,痛起来就撕心裂肺,他要把那伤口深深地埋起来,同样的伤他不想再受一遍。他凝视着古竹婷,深沉地道:“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

    古竹婷攒足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她的回答,然后她就泪如泉涌。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总之,让泪流出来,她心里才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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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府门外,两辆牛车轻轻停下,策马于四周的卫士jǐng觉地四下打量着。

    一路过来,他们已经注意到巷口开小食铺的店主一家、巷子里推车贩枣卖糕的两个小贩,还有细弄里“偶然”经过的几个行人、一户人家门口坐着马扎做针线活儿的两三个老妪,都是一等一的技击高手。

    这条巷子,在杨帆继任宗主之后的两年里不断地进行经营,如今早已成了龙潭虎穴,根本不像杨帆公开展示出来的那点力量,什么古氏一家、还有杨府里寥寥无几的继嗣堂护卫。

    如今这般情形,可是看得他们心惊肉跳,如果对方想要强行发难,他们要全身而退可不容易。沈沐却似毫不在意,他从车里出来时,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非常轻松。这人虽然不懂半点武功,可他的心胸魄力、智慧胆量,无疑都是人中翘楚。

    “崔公子,请!”

    沈沐笑吟吟地向另一辆车中走下来的崔林做了个举手相邀的表情,并肩走向杨家的府门。崔林软硬兼施,终于把沈沐请来了,可他不放心,生怕这两个人一见面,三言两语之下又大打出手,于是他也来了。

    “请问两位是……”

    杨府的门子莫玄飞马上迎上来,上下打量二人,心中暗暗琢磨:“这个年轻些的公子有点面熟,好像前几天来过我家。”

    崔林道:“本人清河崔林。这位是我的朋友,今rì联袂登门,拜会尊府主人,劳烦通禀一声。”

    莫玄飞道:“不巧的很,我家主人有恙在身,今rì不见客,两位请改rì再来吧。”

    崔林哪里肯信,只道是杨帆早就嘱咐了门子托病不见,登时大为不悦,他把眉头一皱,道:“前几rì我来尊府时,二郎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他得了什么病?”

    莫玄飞心道:“你这客人好生不讲道理,告诉你主人身体不适,你走人就得了,还问得了什么病,你是医士么?我家主人得的是马上……哦不,是房上风,能说给你听么?”

    莫玄飞把脸一沉,道:“足下如此追根问底,岂是为客之道?”

    崔林道:“今rì崔某与这位朋友是一定要见见二郎的,你一个门子,做得了主人的主?叫他出来相迎!”

    “哈!好大的口气!”

    莫玄飞把眼一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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