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养神继续保持戒备。

    如果他要害两人或者对两人不利,不应该是这样表现。

    所以——或许自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他琢磨了一下对余大头说道:“多谢老施主仗义援手,不过明天天亮小道自行离开即可,不需要去汇合其他人,实际上那些人并非是小道同僚。”

    余大头一惊:“你们不是一起的?”

    云松没法解释,便简单的说道:“只是凑巧一路而已,实际上我们不熟。”

    余大头说道:“行,那我明天去找他们那些人吧,咱们先睡下,先养养神,道长你忙活一天一夜应该也累了。”

    云松确实累了。

    但不敢入睡。

    《天目诡奇谈》中多次提到行走江湖的保命窍门,其中最简单也是最难的窍门叫做‘谨慎’。

    他宁愿承认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反正他始终对余大头报以怀疑之心。

    这个可以试探,他给大笨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待会装睡,看看老头有没有什么后手动作。”

    他躺上了凉席,然后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房间里头很快便是一片死寂。

    大笨象的呼吸声很轻,余大头没有入睡,倚靠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幕。

    慢慢的云松感觉眼皮子很沉了,他毕竟累了两天两夜,如今除去了所有鬼躺在凉席上了难免困倦。

    一个不小心他迷糊了一下。

    这一下不知道多久。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令狐猹啃自己脚腕,随即他突兀醒来,努力打起精神去倾听四周。

    大笨象的呼吸声在旁边,很轻很有节奏。

    但有些太有节奏了!

    云松一下子明白,这货睡着了!

    他正要起身去叫大笨象,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仔细倾听了声音,却只听到了大笨象的呼吸声,并没有听到余大头的呼吸声,这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他格外警惕,手腕一甩将驳壳枪拿到了手里。

    结果甩手的时候碰到了旁边。

    他旁边有东西。

    确切来说是有个人起码有一件衣服,因为他手背在一条绢棉上擦了一下。

    云松心里一沉。

    但他总算是身经百战,现在也算是个久经考验的老江湖了,他没有急着去惊慌去害怕,而是稳住心情慢慢往后挪。

    他后面是一面墙壁。

    同时他眯眼往旁边看。

    旁边确实躺着一个人,满身寿衣、脸上盖着一张黄表纸的人!

    云松的手背方才就是在寿衣上抹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后不对劲。

    他身躯往后一挪没有碰到墙壁,而是碰到了一具硬邦邦的身体。

    左右为男了!

    他还闻见了一股味,这味道很怪,香臭交杂,仔细分辨的话像是——

    像是腐肉臭味与香烛味混在一起!

    云松心态当场崩了。

    现在这个情形对于他这个老江湖来说,简直是打脸!

    他竟然在不经意间让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两个死人给夹住了。

    可是他仅仅是打了一个迷糊而已!

    这村子真是太邪门了,他应该更加倍小心才对!

    屋子里头格外漆黑,比午夜还要黑。

    他只能隐隐约约看清身边这人身上穿了件寿衣、脸上盖了一张黄表纸,此外其他的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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