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缩了缩身子,嘀咕道:“嘿哟,不能说了,诸位太君,你们先赶紧睡觉吧,大晚上的咱还是别谈鬼为妙,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说。”

    他胆子很小,立马跑了。

    云松对田芳说道:“你先别多想,都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田芳失魂落魄的说道:“我、我怎么不多想?恰恰是两年之前我与这边失去了联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他们真的都死了,那这里就只有我和我儿子了,那样我得多孤独……”

    听到这话云松想哭。

    你好歹还有个儿子,我呢?我才是孤家寡人,我连儿子都没有!

    这么想着他也没了回去睡觉的心思,直接在客厅里头坐下了。

    大笨象吃睡不愁,第一个回去歇息。

    田芳最终带着儿子也离开。

    胡金子问云松说道:“哥哎,你不回去睡觉吗?”

    云松摇摇头说道:“我突然感觉自己太孤独了,睡不着了。”

    胡金子说道:“那去四马路给你找俩老娘们?”

    云松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认真的!”

    胡金子坐下问道:“那行,你说你孤独,那你知道啥是孤独吗?”

    云松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是孤独?孤独这俩字你拆开看,有孩童有瓜果有狗子有小虫,这些东西在一起足够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街头。”

    “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孩童走兽飞虫在一起多么热闹,可那都和我无关,这就是孤独,对不对?”

    胡金子听着他的话哭了起来:“哥哎,别说了,就是这个,你懂、你太懂了。”

    “呜呜,我也孤独,佳人没了以后我就是这样,哎妈,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胡金子越哭越是伤心,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后哭的撕心裂肺,踉踉跄跄去了房间。

    客厅变得空荡荡。

    云松在里面失落了一会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

    然后哭声还在断断续续。

    他忍不住想骂胡金子一声矫情,但他随即打了个激灵:这不是胡金子的哭声!

    胡金子哭的是嗷嗷的。

    这哭声是断断续续,委委屈屈,飘飘荡荡,摇摇晃晃……

    云松侧耳倾听。

    哭声好像是从大门口传进来的。

    他们住的这石库门是个老房子,黑影憧憧,老屋斑驳,只有天井处洒下一点月光。

    结果天井上爬满了藤蔓,月光被藤蔓枝叶撕扯成碎片洒在地上,如同一枚枚纸钱。

    夜风吹动藤蔓摇曳。

    于是地上的细碎月光也在摇曳。

    就好像纸钱被吹的飘动。

    云松顺手将桃木拐杖给抽了出来,然后准备穿过天井走向大门。

    就在他走到天井的时候。

    一朵阴云挡住了月亮。

    天井的月光没了。

    更咽的抽泣声也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迟缓但沉闷的敲门声。

    这扇门是有铜环的。

    可是这敲门声与铜环无关,就好像是有人用拳头一下下的敲打门板。

    天井处森冷阴翳而黑暗,他直接变身为了野城隍。

    就在这时候门口又响起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打死给爹!打死给爹!”

    这声音苍老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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