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厂,搞不好总厂都要被拖垮。

    “好了,你们先休息休息,等你们厂长来,你们的事情,局里会讨论,会重视的。”王守寅咳了一声,就此起身,引出了张逸夫,“这位小张同志也是局里的人,负责了解情况,沟通以后汇报给局里,你们有什么要求与想法,都可以跟他提。”

    张逸夫哭笑不得,守寅叔你这一手玩的溜,得以脱身,又让老子说不出个什么。

    会场内剩下的闹事者,终究面子薄一些,没了领队的统帅,闹不起来,虽心有不甘,但也无法阻止王守寅离去。

    此时最感觉奇怪的是旁边的几位电力局小伙子,尼玛这个小张同志是哪个单位的啊?怎么就成电力局负责谈这件事的同志了?

    但这是局长的原话,他们也不敢戳破。

    目送王守寅离去后,张逸夫随手翻了翻会议室内的抽屉,找出了纸笔,有模有样的坐在长桌首席,用笔点着桌子,打量起这些人来。

    别说,到底是在5000人大厂主管过工作的人,虽然时间不长,但气质和气势还是养成了一些,颇有领导的气场,尤其是那小眼神,直要将人戳破。

    至于来闹事的这十几位,10男2女,大多是年龄比较大的,只有两位看起来在三十岁上下。现在看来那位老同志才是幕后大哥,想是在这些人中最有资历的那个。

    而在这些人眼中,同样不敢小觑张逸夫,刚才解决问题的粗暴方式历历在目,而且现在副局长还直接委以重任,估计这位至少是个局里的红人。

    张逸夫嗽了嗽嗓子冲那位老同志笑道:“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哦,鄙人白青山,叫我老白吧。”老同志恭恭敬敬说道。

    “好的。”张逸夫紧跟着说道,“我刚接手这个事情,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二修厂的情况,尽量客观一些,方便我后面报告。”

    说这话的时候,张逸夫面色颇为诚恳真切,好像真是个想办事儿的人,这不禁让老白动容了一些。但其实是他误会了,张逸夫是想给自己办事,根本不是真切,是急切。

    就此,老白开始一字一句地介绍起二修厂来。

    蓟京电力局手下有两个厂子,一个是蓟京电力设备总厂,一个是二修厂。主要的大工程、大设备都在总厂那边,总厂地处远郊,实际上是在蓟京和冀北的交汇处了。而二修厂主要负责一些小东西的制造,虽然也有制造相对复杂设备的能力,但已经荒废很久,近几年主要靠小东西以及紧急修理一类的工程苟延残喘。

    在计划经济中,这个厂子是专门服务于蓟京局的,完全不具备市场竞争的能力。而现在经济在转型,蓟京电力局也在转型,设备制造、修造方面的资源都完全集中到了总厂,二修厂这边做的事完全可以被市场取代,且价格低廉,而市场做不到的事,又由总厂来做,正因为此,这个厂子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本来100多人的大厂,现在已经下岗了一半,仅剩下60多人,就是这60多人,平日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因为总厂那边都给做了,其实总厂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多。

    就此,一个服务于蓟京几十年的厂子,成为了组织的累赘。

    没办法,现在蓟京的发电厂、变电站规模有限,短时间内更不可能有什么更新换代,蓟京巨大的电力需求,反而是肥了外省的厂子,比如冀北……

    听过这些,张逸夫也大概算了笔账,按现在的人资情况来看,养这些人一个月怕就是要上万块,这还不算设备维护、日常水电等消耗,总之为求稳妥,每月预算照着两万走就对了。那么很显然,现在这个厂子,一个月是几千块都赚不下来的,而且还担负着一大批下岗职工的人资成本,当然还包括若干退休人员的成本,这就像一台老旧的马车,只有人上,没有人下,载着越来越多的人,步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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