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怀疑你不配。没说你不配啊?”

    “玩什么文字游戏!”

    “是你先怀疑我的人格的,退一步说,你有权怀疑我的人格,但怀疑岳教授,你真的不配。”张逸夫说着起身,冲岳云鹤深深鞠了一躬。“我是出于对岳教授的尊重和敬重才来参加考试的,菁华的学历,只是学历,没有也可以,这并不妨碍我跟着岳教授学习。”

    话罢,他转望女老师:“既然你这么侮辱我,我也没必要考这学历了,有些人比我更需要它,他们不走运的分到小城市,潜心多年只为抓住这一次机会,这个学历对他们来说更重要。我还有无数工作要忙,你慢慢怀疑吧,你真的不配。”

    张逸夫话罢不忘补一句:“这次不是怀疑,是肯定的说你不配,对,是在侮辱你。”

    女老师被轻描淡写地聊得面无人色,指着张逸夫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永远是那个被尊重,被讨好的人,见惯了考研十几年依然命悬一线的人们,习惯了点头哈腰的谄媚,认为自己的权力是无上的荣耀。

    殊不知,总有人根本瞧不上这一切。

    缄默之中,张逸夫起身便走。

    “逸夫!”岳云鹤厉呵一声,“马老师是学校招生的骨干,你要相信她,回来!”

    张逸夫停在半路,回头道:“岳教授,我现在很冷静,真的,马老师的侮辱根本就不足以让我生气。”

    “那就坐回来,理性面对。”岳云鹤正色道,“学历上的事情,对你不重要,但对我很重要,如果尊重我就回来。”

    众人哑然,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教授你求着收他啊?

    “……”张逸夫呆滞片刻,老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是回来吧。

    “一切按规章流程进行。”岳云鹤不得不拿起了面试的主导权,“如果没人有问题,张逸夫的面试就到此结束。”

    众人都望向女老师,等待她放行。

    女老师沉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经历过如此羞辱,依然能露出坚定的目光:“三个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上来我既往不咎,就我的错误怀疑向你道歉。”

    张逸夫望向岳云鹤,待后者点头后,才示意女老师可以开始了。

    “晶闸管的触发要求。”

    “幅值适当、宽度大于开通时间,脉冲方式,有上升率。”

    “……”女老师愣了片刻,反应了很久才问道,“逆变器换相失败的原因列举。”

    “脉冲丢失或延时,失去正向阻断,电源缺相或消失,逆变角过小。”

    这次女老师愣了更久,而后匆匆拿起笔记本对了一下,因为张逸夫说的每个技术都是高度浓缩的,把一个长概念浓缩成最简单的几个字,这让女老师也难以很快理解。

    对比过后,女老师终于叹了口气,放下本子:“不用再问了,我问完了。”

    “那……”岳云鹤这便要发话。

    “不好意思岳老师,我有个问题。”旁边的博士生突然礼貌地打断道。

    “请问。”

    “好的。”博士生就此问道,“因为我自己也做过卷子,所以我特别好奇最后一道题你是怎么答的,串补那道题的最后一问,我看得一头雾水。”

    “实际上我几乎没答。”张逸夫尴尬笑道,“最后一问的那些参数,明显指的是北漠电厂,碰巧我受命负责这个工程的筹建,碰巧岳教授是启委会领导,碰巧我又看过论证报告,里面提过要配置串补装置,我答这一问有不好的嫌疑,干脆就没具体答,只写了一句个人看法。”

    张逸夫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耻,明明就是靠作弊为生的人竟然说出这种高风亮节的话!自己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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