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

    顾十八娘差点笑出声,忙站起身还礼。

    这群人正当她是三岁小孩,夸几句就信以为真了,一个偌大的药行,难道只凭一个药师就所向披靡了?

    但不可否认,自己和师父刘公的确给他们增添了许多光彩,单凭刘公之徒药品专供的一件事,就足以让大有生迅速扩展名头。

    恭维的话人人爱听,信家这几个叔叔如此做,符合常理也让人心情愉悦。

    “这二喜是我家朝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终于成亲了,多谢顾娘子的贺礼,你真是客气了。”一个老者捻须说道,脸上又是感叹又是欣喜。

    “不知道顾娘子家时候双喜临门啊?”另一个老者接话笑道。

    有人便咳了一声,哪有当着一个姑娘家的面说人家亲事的,太唐突了。

    顾十八娘并不在意,含笑道:“一切自有家母做主。”

    这话就此揭过,茶喝三遍,闲话扯了一通,大家都是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于是几人对视一眼,开始直奔主题。

    “这是顾娘子辛劳钱。”老者将一个薄薄的信封推过来。

    药钱是药钱,辛劳钱是辛劳钱,两不相干。

    顾十八娘没有推辞,接过来也没看,她相信在金钱上信家不会眼皮浅。

    “那就让你们破费了。”她笑道。

    大家笑着互相客气。

    “顾娘子,有一事。。。。”笑过之后,一个老者面带几分踌躇开口说道。

    话音才起,就听外边脚步声传来,一个布衣青巾的年轻男子抱着一摞书面带激动的过来了。

    他站在轩外,目光扫过内里,显然一愣。

    “春芳,有事?”老者停下话,咳一了声,带着几分威严道。

    年轻男子面色有些激动,目光只略微扫过顾十八娘,就垂下头不再看第二眼。

    “..伯父…我…我以为解元公也在…所以..所以冒昧来请教……”他低声说道,说着忙施礼转身就要走,却不料一弯腰书掉了下来,忙去捡,带着几分狼狈的道歉。

    信朝阳已经站起来,帮他捡起两本书,一面看着顾十八娘一笑。

    “解元公没来,解元公的妹妹来了…”他笑道。

    自进来后,信朝阳一直安坐在桌案一旁,安稳的做个烹茶小童,半句话也没说过。

    这是大家公子风范,虽然顾十八娘以及在座的老人心里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然掌握了家族中的决断大权,但有这几个老者在的场合,他依旧要守晚辈的礼节。

    顾十八娘闻言冲他一笑,将视线落在那年轻人身上,见他年纪不过十七八,长相颇为俊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大周虽然禁止商人科考入仕,但在其子弟科考入仕上却限制不是很严,因此挣得金山银山生活上无比富足的商人们,受够身份带来的委屈后,对家族中子弟的培养上会分成两类,一类继承衣钵经商挣钱,另一类则读书求学入仕挣名,名利双收,才是真正的大富之家。

    无可置疑,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信家走上读书一条路的子弟。

    “见过顾娘子…”年轻人忙躬身施礼,手里的书又是一阵乱晃。

    顾十八娘忙站起身来还礼。

    “十八娘,不知道能不能讨个方便..”信朝阳笑道,一面伸手指了指这个年轻人,“这是我堂弟,春芳,一直久仰解元公,只是解元公进京求学,回来后又闭门谢客,能不能托你的门路,让春芳见上一见?”

    顾十八娘似乎松了口气,看着信朝阳眼角带笑。

    “你要说再要炮制某某药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笑道,“要说见我哥哥这件事,那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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