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借口,而年轻一辈的学子们只为功名,想着自己寒窗苦读不容易,只指望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谁肯去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胡乱出头,自有身居高位的阁老们思虑这等大事,至此造成人人自危,看得破,装糊涂,至此越发造成奸党气焰嚣张,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再加上自从经历金灾国变,圣上的心态也变了,只爱顺言吉景,不爱逆言直臣,纵容奸党肆意行事,是以这是十几年来,朝中敢挺身而出仗节死义的人越来越少。。。。。。”

    “所以,十八娘,你别怨他,眼睁睁看着老师出事儿,做学生的不可能就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更何况海哥儿本就是个刚烈性情,李大人为会有此劫难,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他上请愿书时已经给我留书一封,知道自己此行危机重重,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才要自请出族,也托我照顾好你们母女。。。。”说到这里,顾慎安再一次叹口气,接下来的话说起来就有些踌躇,声音也放低几分,“。。。此事毕竟事干重大,圣心难测,奸党虎狼,李世芳李大人被判了死刑,其妻子儿女皆流放千里,削为民户。。。。家父身为一族之长,维系一族存亡,有不得已的难处。。。他自己也知道做出让海哥儿除族的决定,必将引来清流士子无数责骂,自此后将永世背上小人胆小懦夫无耻之徒的骂名。。。。”

    顾慎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这其中的好些话都从来不曾在人前说过,最多在书房自饮自醉自言自语。

    他说完了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看向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她能明白多少,却见这小姑娘面无表情。

    “十八娘,你可明白?”他只得问道。

    “就是说,我哥哥死定了。”顾十八娘抬起头,木木问道。

    她果然听明白了,明白的干净利索,顾慎安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怨哥哥,”她淡淡说道,”爹爹在世时曾说过,天地间自有浩然正气, 小时候给我和哥哥讲故事,说当日张子房在浪沙中椎击秦始皇,不在乎他击中或是击不中,意义在于他敢扔出这块石…..”

    顾慎安默默的念了边这句话,心里对那个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的顾乐云微微起敬,那个才学庸庸又福薄早亡的文弱书生,倒也竟是满腔刚烈之气.

    “你父亲泉下有知亦会为海哥儿为荣.”他感叹说道,”我不如他也….”

    “哥哥决然依心行事,我自然也要决然依心行事,他以命救恩师,警世人,我便以命护他,各尽其心其命,无怨无恨.”顾十八娘淡淡说道.

    说到底她和哥哥都是同一类的人,一旦认准一件事,死不回头.

    对顾十八娘来说,如何评价哥哥的行径根本就不在她思虑范围内,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与要取哥哥性命的力量抗衡.

    圣心难测的皇上,杀鸡儆猴的朱大人,这是大周朝最重的权势力量,能与之抗衡的人太少了,顾十八娘这等人家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完全无法抗衡。

    “不,还有人,还有人能抗衡。”顾十八娘喃喃道,“文郡王。”

    “文郡王?”顾慎安愣了下,旋即明白了,文郡王在簪花宴上给顾海打招呼的事早已经传遍京城,作为一个皇位竞选者,一举一动必定引起很多人注意,虽然明面上严令郡王皇子与大臣结交,但对于大臣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因此这次进京来的四位皇子,已经将朝中大臣划分为四方力量,当然也有不少人持观望态度,不敢轻易站队,例如一向明哲保身的顾慎安。

    “如果是别的郡王倒还好。。。。”顾慎安叹口气,苦笑一下,看着顾十八娘面上颇有些不忍心。

    顾十八娘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看向顾慎安。

    “朱大人是支持文郡王的。。。”虽然在自己书房里,但据说朱大人手里有无数暗线,暗察着朝中无数大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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