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加强警戒。”顾海说道,目光再一次投向远处,沈安林的人马已经化作天边黑点。

    七月末的时候,彭一针的药铺已经开了半个月了,但生意却不尽如人意。

    “舌淡、脉沉细无力、需温补肾阳....”彭一针诊完脉,抬手要写药方。

    对面坐着的胖乎乎的富态老者似乎急不可耐。

    “大夫,大夫,多开点右归丸,来,来三百个....”他眼睛笑成一条缝的说道。

    又是这样彭一针差点将笔摔在那老者脸上。

    “三百个,当饭吃啊!”他嘀咕一句,压下脾气,说道,“用不了那么多,十个就够了,吃完了再来。。。。。”

    老者脸上有些失望,目光在药柜上扫来扫去,十分不情愿的让伺候的小厮取来药。

    “这不是刘公的药”老者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眼,忽的说道。

    “小店利薄,进不起刘公制药。”彭一针咬碎粗牙说道。

    “大夫,你尽管开价.....”老者堆上笑脸.

    “没有就是没有,想要去别的药铺买去......”彭一针没声好气,“你是看病呢还是抓药?”

    老者显然没受过这等气,哼了声,撇了彭一针一眼,“没刘公的药,谁要你来瞧病”

    说着拂袖走了。

    “这死老头”彭一针在后跺脚骂。

    这一下老者的随从不干了,挽着袖子就回来了。

    “乡巴佬,你骂谁?”

    “谁不知道顾氏顺和堂是刘公高徒开的,你竟然说这里没刘公的药,老小子,你欺诈人的吧?无错不少字”

    “对,这老小子,送他去官府”

    彭一针坏脾气纵横乡下无敌,头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理直气壮的刁人,眼瞧着对方人多势重且牙尖嘴利,心里火气顿时冒上头顶。

    “来呀,来绑我试试,我一没诊错病,二没开错药,绑我去官府?绑呀”他也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孙子,不敢绑的是孙子”

    如今的大夫,或者是温文儒雅,或者是脾气怪癖,但似这等粗鲁的还真很少见,一时间针尖对麦芒,两伙人在才开张不久的顺和堂大堂闹起来。

    彭一针的妻子以及在后院的灵宝都跑了出来,拉架劝说,灵宝一个不小心,被人推了下,绊在门槛上跌了出去。

    “干,干”四五个衙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抖着锁链大刀凶喝,很快将混乱的两方分开。

    “六爷”一个小厮看到来人,立刻堆上笑脸,自来熟的上前,“正要去请您老人家”

    为首的衙役斜着眼看他,小厮忙向门外已经上了马车的老者方向指了指。

    “我们太爷......”小厮说道.

    “哦,是贾老太爷.....”衙役点了点头,似乎才认出他,“怎么?老太爷无碍吧?”

    看这客气态度,可见日常的关系没白出,逢年过节的酒钱没白送,小厮们的腰杆挺的更直了,看着一脸不服鼓着腮帮子的彭一针.

    土包子!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是由你横行的!”小厮们齐声冲彭一针喊道,话没说完那,就被彭一针扔过一只鞋子砸在头顶,引起一片怪叫.

    “六爷,你瞧这凶人,哪里有半点大夫的样子,定然是假借行医骗钱讹人!”小厮们喊道,“快将此人拿下!”

    “孙子!有眼不识泰山!爷爷一手好技艺,容你们羞辱!告诉你将来你求着爷爷看病,也轮不上,爷爷以后不坐堂,要请爷爷,非得高头大马驾车不走......”彭一针光着脚,涨红了脸喊道.

    “都住口!”衙役们被吵得头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