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开裂去。

    纵然在笑的时候,眼底也带着忧伤,灵元看着她走近几步,却发现又不知道该说,便停下脚。

    顾十八娘已经发觉人走近,回头看。

    “灵元,你来得正好,咱们去城外老丈那里看看,他老人家回来没。”她说道。

    “好。”灵元立刻答道,转身备车去了。

    马车停在茅屋外,因为一冬天的风雪,茅屋几近坍塌,已经俨然不能住人了。

    灵元站在顾十八娘身后,迟疑了许久,伸手将斗篷给她披上。

    “谢谢。”顾十八娘回过神,抬头冲他一笑,自己伸手系上带子。

    灵元垂目不言,退开几步,看她站在茅屋前陷入沉思,不敢打扰。

    路旁黑土灌木中,已隐隐有枝丫泛绿,细细柔柔,不似冬日那干枯僵硬,灵元便伸手扯了几根,在手里折来折去,慢慢的变成一只蚂蚱样。

    “你在做?”顾十八娘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灵元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站在自己身前,饶有兴趣的看他手里的枝条。

    “瞎玩的..”灵元站起来,想要丢开。

    “我瞧瞧。”顾十八娘接过来,托在手里端详,嘴边笑意浅浅,“是小兔子?”

    灵元点点头。

    “灵元手真巧。”顾十八娘笑着看他。

    灵元有些不自在的扭开头。

    “还会做?”顾十八娘问道。

    残冬的午后,懒懒的日光懒懒的照在狂野上,没用多长时间,顾十八娘的手里就抓满了各式各样的枝条勾勒的狗猫兔子…

    “这个还是兔子?”顾十八娘看着灵元手里的那个,笑道。

    灵元的嘴边浮现笑,“是狐狸…兔子哪有这么长的尾巴…”

    “可这耳朵可不像.”顾十八娘认真的说道。

    灵元也看了看,点了点头,带着几分遗憾,“枝条还是太硬,做出来的不好看,等到夏天,狗尾巴草长出来,做出来的才好看..”

    “这也很好看了。”顾十八娘感叹,看着双手拎着的,“你跟谁学的?”

    “我自己瞎琢磨的..”灵元说道,“刚逃出来时,妹妹小,总是哭,我就做这个哄她玩…”

    “灵宝真幸福..”顾十八娘笑道。

    她的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有些哀伤,似乎想起不开心的事。

    灵宝真幸福….

    她真好命,遇到了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就避免了失去哥哥,不用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那种滋味,就是如今亲人还在,也夜夜让你惊醒,醒来后,撕心裂肺的疼。

    “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做。”灵元忍不住说道。

    顾十八娘冲他一笑,将手里的枝编举起来左右看,脸上的笑意终于散到眼底。

    “好啊。”她说道。

    放榜的时候,顾十八娘没有亲自去看,她惶惶不安,觉得自己无处可躲,最后坐后院的制药房里,似乎这样就能逃开不可预测的命运。

    “十八娘..”

    “小姐…”

    “少爷..”

    “夫人..”

    彭一针和灵宝的声音破门而入的时候,顾十八娘脸色素白,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手平放在膝上。

    门猛地被推开了,日光倾泻而入。

    “妹妹..”顾海看着她,嘴边带笑,“顾渔考了第二。”

    他的手抓在门环上,指节发白,微微抖动。

    “他不是第一..他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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