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皇叔,这么晚你找我有事吗?”朝廷中,皇甫疆官拜太尉,是朝廷三老之一,但在皇族家谱上,皇甫疆的父亲凉王是先帝的亲叔,所以皇甫疆也是皇甫玄德的叔父,尽管不是亲叔,但也是嫡系皇族。

    更何况河陇二十万大军其实上还是掌握在凉王系手中,河陇节度使张崇俊是皇甫疆的女婿,河陇节度的第二号人物便是皇甫疆的儿子西凉都督皇甫卓,而其余河陇军的重要将领也基本上是皇甫疆一手提拔。

    也正因为这样,皇甫玄德对皇甫疆非常重视重视和尊敬,在三更时分也肯接见他。

    既然皇帝称自己为皇叔,而不是太尉,皇甫疆便没有行臣下礼,而是像一个叔父对侄子那样随意地点点头,“陛下,我是有一件重要事情和你商量。”语气也不像臣下那样恭敬,更像一个长莘对晚辈的嘱咐。

    其实皇甫玄德只是随口称他一声皇叔,在他看来称皇叔要比称太尉更亲切一些,更能拉近他们彼此间的距离,他原以为是皇叔要向自己告状搜府一事,他也准备给皇叔解释了。

    不料皇叔用叔父的身份和自己说话了,皇甫玄德立刻意识到,皇叔不是要告状,而是确确实实要谈一件家事。

    想通这一点,皇甫玄德的表情也轻松下来,他一摆手“皇叔坐下说吧!”

    叔侄二人像主客一般分别落座,两名宫女上了汤茶,皇甫玄德端起茶杯,瞥了一眼皇甫疆,见他有些心事重重,便笑道:“皇叔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们叔侄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哎!稳瞒十八年的秘密,让我心重如铁。”

    皇甫疆长长叹息一声,缓缓道:“陛下还记得我长子皇甫宏十九年前出任楚州水军都督一事吗?”

    皇甫玄德一怔。皇甫疆的长子皇甫宏已经病逝多年,怎么忽然提到这件事,他想了想,笑道:“朕还有一点印象,好像他去世后没有子嗣吧!”

    皇甫宏几年前因病去世,因为没有子嗣,按照皇族惯例,长子过逝无嗣一定要给他过继一名子嗣以承接他的烟火延续但当时皇甫疆坚决反对给长子过继子嗣,甚至不惜和大多数皇族对抗。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严重,最后不了了之,让皇甫玄德印象深刻,所以提到皇甫宏,他想到的就是这件事,至少皇甫宏担任过什么楚州水军都督,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陛下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极力反对给宏儿过继子嗣吗?”

    “为什么?”

    虽然此案已经过去很多年,但重提此事皇甫玄德还是很有兴趣当年为什么皇甫疆极力反对给长子继后?他一下子tǐng直了腰,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皇甫疆。

    “因为……宏儿自己就有…………儿子。”

    皇甫玄德登时愣住了,皇甫宏不是无后吗?怎么又有儿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疆叹了口气,“因为这孩子见不得阳光,他是…………

    宏儿非妻所生。”

    “原来是这样!”

    皇甫玄德点了点头,他反应过来,也就是是皇甫宏有sī生子,难怪皇甫疆不责给长子继后原来皇甫宏是有儿子,可是为什么皇甫疆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皇甫玄德心念一转,他忽然笑了起来,“那就恭喜皇叔。”

    宴甫玄德完全明白了,皇甫疆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子嗣单薄他有两子一女,长子皇甫宏几年前病逝,没有留下后人,而次子皇甫卓虽然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被皇甫卓从小宠坏了xìng格暴躁,头脑愚蠢,而且sī生活荒yín无度,野心勃勃,皇甫疆非常不喜欢,一直不承认这个孙子是凉王继承人。

    皇甫玄德忽然意识到皇甫疆想把皇甫宏sī生子归宗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这个孩子成为凉王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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