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情意;由于聘礼早就下过了,于是双方便翻老黄历择了正月初六这一天给两人完婚。

    消息传开之后不久,大年初一的夜里,梁庄的梁山伯便在病榻上吐血成斗,气绝身亡;临死前吩咐家人将自己埋在红罗山书院之外的官道上,他要亲眼看着祝英台这个负心‘女’子嫁入豪‘门’。

    四九小书童第二日一早便将消息送到了祝家庄,祝英台的贴身丫鬟银心陪着四九哭了一会儿,便回到祝宅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祝英台;本想小姐定会大哭失声,却未料到祝英台面容平静,对镜贴着‘花’黄,扫着鬓发,毫无表示。

    银心是个直‘性’子的丫头,见祝英台毫无表情,当她已经彻底变心,当下冷言冷语道:“银心低贱之人也懂人要念旧情,要记得别人昔年的好处,要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小姐高贵之人不会还不如银心吧。”

    祝英台柳眉倒竖,斥责道:“你怎敢口出犯上言语,我平日待你如姐妹,却不是叫你来没上没下,我的事何须你来‘操’心。”说罢便唤人进来禀明祝公远将银心逐出祝家,念在主仆十几年的份上给了她五吊钱权当今后度日之资。

    银心没想到祝英台如此绝情绝义,哭哭啼啼的拿着衣物和钱财离开祝府,大年初二别人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银心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孤孤单单的无处可去;她自小便入了祝家,跟祝英台从小便在一起生活,情同姐妹一般,却没料到一句话说错触犯了小姐,便召来如此对待,想想也令人寒心。

    银心哭了一会,想起四九对她早就有意,于是便一路往梁庄而去,四九本来是梁山伯的书童,但是梁公子已死,想来他也不会在梁家久呆,莫如拿着这点钱置办田亩,今后和四九好生过活才是正理。

    那边厢银心哭哭啼啼而去,这边厢祝英台脸‘色’惨白,手扶梳妆台呕出一小口鲜红的血来;泪珠儿如断线的珍珠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喃喃道:“银心啊,非是小姐狠心,此番我便要在梁山伯的墓碑上撞死了,你跟着我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及早离开,也省的到时候我不在人世,你无依无靠受人欺负。”

    当下怔怔的发了一会呆,又想到:“那韩大人说有办法让我喝梁兄死后魂魄相依,但必须是要我撞死在他的墓碑上,也不知是真是假;哎!真也罢,假也罢,山伯已去,此生了无生趣,罢了!罢了!”当下擦干眼泪,抹去‘唇’边鲜血,对镜理红颜,铜镜内‘花’容月貌,却是红颜薄命,未老先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