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骂人,但眼前没有倒霉鬼让他骂,自家婆娘就在隔壁沉睡,可她们没做错什么,总不好无缘无故骂她们。
写完奏疏后,郡王府的下人已经开始打扫庭院了,赵孝骞索性不睡了,出了书房在院子里散步。
既然不能拿柴家开刀,赵孝骞只好暂时忘了此事,就当一只癞疙宝爬脚面上,自己被恶心了一下。
脑子里思索着汴京上三军五万兵马到位后,该如何对辽国主动发起战争,这一战,必须把燕云十六州拿下。
可以想象,辽国君臣如今恐怕是压力山大,但大宋其实也没那么轻松。
收复燕云一战,赵煦也是下定了决心,为此一战掏空了家底。
战事如果不顺利,没有达到预定的战果和目标,大宋无论军事还是经济,将会倒退几十年。
这个责任赵煦担不起,虽说没人敢让他负责,但他一定会活活气死。
赵孝骞更承担不起了,此战若败,他就真的一辈子只能做个纨绔子弟,此生唯一的使命就只剩下交配,给楚王一脉开枝散叶,传嗣香火。
简称“种猪”。
……好像也很爽。
围着郡王府转悠了一圈,赵孝骞回到前堂,却见袅袅亲自端着托盘,给他送来早膳。
一双玉臂环上他的脖颈,袅袅伏身在他脸上,与他亲密地贴贴。
“官人大半夜被人叫出去,一夜没睡吧?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吃完早膳回房补一觉如何?妾身姐妹陪你。”袅袅在他耳边柔声道。
赵孝骞吸溜了一口白粥,叹道:“我脸色不好是因为受了气,特么的,这口气偏偏还只能自己咽下去。”
袅袅惊愕地道:“真定府地界上,竟然有让官人受气的人?是何方神圣?”
“一个仗着自己开了挂,在王法边缘疯狂作死的人。”赵孝骞冷哼道。
袅袅不解地睁大了眼,完全没懂。
赵孝骞也不解释,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将来我若立个大功,也向官家讨一块丹书铁券,特么的,以前总以为免死金牌什么的根本不免死,反而催命……”
“可如今一看,这玩意儿其实对子孙后代还是管用的,只要子孙自己不作死,终归比没有好,比如钱氏的丹书铁券,就确实有用。”
当然,如果子孙后代非要谋反的话,有没有丹书铁券都免不了一死。
赵孝骞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打不过就加入,向柴家学习。
见赵孝骞脸上突然浮起微笑,看起来开朗了许多,袅袅心中也忍不住高兴了。
“官人想到什么了?好像心情好些了呢。”袅袅笑着朝他嘴里喂了一块干脯肉。
赵孝骞哈哈一笑,也朝她嘴里喂了一块肉,笑道:“我在想,今晚咱们夫妻还得再接再厉,如今是冬天,你若正好怀上身孕,明年正好是七八月份生孩子。”
“七八月的孩子有福了,正是夏天,万物繁盛,各种瓜果蔬菜正当季,保管把你们母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话没说完,正在咀嚼着干脯肉的袅袅突然神情一变,吐掉嘴里的肉,脸色泛青,弯腰哇哇干呕起来。
赵孝骞一怔,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肉,又看了看她。
“不至于吧,我说了啥话题这么恶心?”赵孝骞一边帮她拍背,一边不满地道,接着不怀好意地笑:“……还是你昨天偷看我拉粑粑了?有画面了吗?兴奋起来了吗?”
袅袅弯腰仍哇哇干呕,没法张嘴解释,只是抽出空直起腰,狠狠捶他一记,然后弯腰继续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