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起举国豪强地主施加的压力。”

    “骞儿,你现在做的事,与当年的神宗如出一辙,老夫担心的是你仍然要重复神宗的经历,从风风火火坚决变法,到最后功败垂成,反而损了皇权威信。”

    赵孝骞却坚定地摇头:“神宗经历的事,我不会重蹈覆辙。当年王安石变法失败,是因为君臣顾虑太多,变法其实是没错的,那些新政条款,大多都很务实。”

    “王安石的错,在于施行它的人不对,天下官员缺少监管,借新政之名横征暴敛,反而令民间怨气滔天。”

    “还有就是,既然新政选择了不对豪强地主妥协,那就要把事情做绝,若是幻想着新政能被豪强地主认同,还幻想着朝廷能与豪强地主讲道理,如此天真的变法,它怎么可能不失败?”

    赵颢呆怔半晌,缓缓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赵孝骞冷冷道:“神宗和王安石承受的压力,我如今也在承受,而且丝毫不比他们小,不过我与前朝不同的是,他们顾虑太多,又标榜什么仁义治国,我可不惯这臭毛病。”

    “政事堂和新政司商议推行新政,监察府负责监察新政落实,地方官员的权力实际上被朝廷掌控,接下来就要揪出一批位高权重的反面典型,杀一儆百。”

    “神宗和王安石只是纯粹的讲道理,这是行不通的,我一手握道理,一手握刀兵,道理讲完了,谁服从新政,可活,谁反对新政,该杀。”

    赵颢一怔,下意识道:“若逼得豪强地主造反呢?”

    赵孝骞冷冷道:“皇权在手,大义在手,军队在手,先进的火器在手,反军再多,我也能一举平定。”

    “变法必须以鲜血浇灌,以白骨铺路,事方可成,心太软,顾虑太深,手段太仁慈,变法不可能成功。”

    赵颢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道:“你刚才说,要揪出一批反面典型,今日你来告太后的状,莫非……”

    赵孝骞点头,从怀里掏出皇城司调查向太后和娘家外戚的田产数据,递给赵颢。

    赵颢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神情顿时浮上愤怒。

    “他娘的!臭婆娘,老子对你如此宠爱,你他娘的裤子刚穿上就挖我儿的墙角,欠抽!”

    赵孝骞眼带笑意:“她可是父王疼爱的女人,父王舍得收拾她?”

    赵颢呸了一声,恶狠狠地道:“女人,天下何处没有?我儿的江山却仅此一座,老夫谋算半生,隐忍半生,扮丑扮乖半生,好不容易帮我儿得了江山,怎能让一个臭婆娘祸害了!”

    “你当你爹老糊涂了,这笔账都算不清楚么?”

    说着赵颢突然扭头,双目充血赤红,眼神里布满了森森杀意,看起来特别可怕。

    显然向太后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

    儿子的江山,就是他的江山,他不容许任何人败坏这座大好江山。

    “这婆娘留不得了,老夫亲手把她弄死,然后对外宣称太后得急病暴毙……”赵颢面色狰狞道。

    赵孝骞急忙道:“父王,没到时候,太后若现在死了,麻烦会不小,先忍一忍,待我把方田均税法彻底弄妥当了,再考虑如何处置她。”

    赵颢渐渐冷静下来,顿时想明白了许多。

    “所以,你打算从向太后和外戚身上打开缺口,用他们来杀一儆百,推行你的方田均税法?”

    赵孝骞笑道:“放眼天下,唯有太后和外戚们才够分量震慑豪强地主,我把她和外戚办了,更能向天下证明我的决心和毫不妥协的态度,另外……”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另外,太后和外戚名下的十二万顷田产,也着实让我眼红,十二万顷啊,能安置多少失地农民了,这一次我要让太后和她全家都乖乖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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