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官家,正处于“面目狰狞”的状态,距离暴躁不远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算算时间,赵孝骞在河边已坐了一个半时辰,而他带来的超级大鱼护里,只有一条拇指粗的小泥鳅在欢快地游来游去,不时露出水面吐个泡泡,仿佛在对他无声地嘲笑。
很好,当朝宰相都不敢嘲笑朕,你特么等着被朕裹上面粉油炸吧。
不死心地换个地方继续扔饵料打窝,又给钓钩换了饵,调整了一下浮漂,再坐了半个时辰……
突然,赵孝骞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把胡床踢进了河里。
“啊啊啊——!特么的,今天肯定是钓竿有问题!”赵孝骞气急败坏地大吼。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欣喜的声音。
“咦?子安兄,你又出宫啦?”
暴躁的赵孝骞扭头,果然是熟人。
李清照,这个青涩却飒爽的女子,模样美丽温婉,却有须眉豪迈之风。
赵孝骞的怒火立马压了下去,朝李清照挤出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
“清照发育得越来越……嗯,不对,失言了,我的意思是,你变得越来越落落大方了。”赵孝骞尴尬地咳了两声。
但李清照显然是听清了他前面的那句话,顿时霞飞双颊,朝他投去一记轻嗔羞赧的眼神。
算算日子,赵孝骞与李清照似乎有数月未见了。
今日的李清照穿着一身颇为端庄正式的窄袖宫装钗裙,头戴几支步摇和簪花,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恬静温婉模样。
在河边警戒的陈守等人自然是认识李清照的,也清楚官家与这位女子之间若有还无的暧昧小情愫,于是陈守挥了挥手,非常懂事地让出一条道,李清照也不客气,飞快跑到赵孝骞面前。
“子安兄今日居然难得出宫,看来后宫池塘里的鱼儿已经不上你的当了。”李清照笑嘻嘻地道。
赵孝骞顿时板起脸:“什么话,什么话这是!只要有水的地方,我都能钓上鱼来,小丫头安敢轻视我。”
李清照凑过来朝他的鱼护里一瞥,然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就,就一条小泥鳅?”
赵孝骞老脸一热,努力维护自己的尊严:“有眼无珠之辈!什么小泥鳅,明明是龙,帝王只钓龙,不过这条龙还没长开,回头多养几日,它就能飞起来你信不信?”
李清照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顿时弯成了月牙儿,掩嘴笑道:“信,子安兄钓鱼的本事,我一直都是相信的。”
赵孝骞只觉得脸颊有点辣,有点痛。
赶紧转移话题,再聊下去赵孝骞要羞愤投水自尽了。
“你最近还好吧?还是每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与人赌钱斗酒吗?”
李清照笑道:“我前日才回汴京呢,出门游历了数月。”
“汴京不好玩吗?非要跑出门干啥?”
李清照抬眼盯着他的眼睛,微笑道:“数月前,汴京朝野各种传闻流言,有人说你一力推行的方田均税法是恶政,会令天下民不聊生,也有人说它是善政,能活大宋千万人。”
“我不过是个见识浅陋的小女子,它究竟是善政还是恶政,总归要下到民间,亲自尝问疾苦后方知,所以我便借着出门游历的名义,在京畿几个州府转了一圈。”
赵孝骞愕然道:“此为朝政大事,你一个女子关心这个作甚?”
李清照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女子便不该关心国事了么?世上难道只有男人才配肩扛天下兴亡?”
赵孝骞一怔,然后才想起,这位可是李清照啊,华夏第一才女,她是写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豪迈诗句的李清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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