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衣袍的侍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朝着百里翼走去。

    “这么冷的天,公子寒夜里一人在这亭子里饮酒,也太不像话了,若是再染上一次风寒,那可如何是好。”安侍女走到百里翼身旁,看着她眼前那壶酒,摇着头这么说道。

    百里翼捏着酒杯,听到声音就抬头望向了来人,见是安侍女也就笑道,“安姐姐也还没睡?坐。”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来人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安侍女微微躬身领了命,坐在了她对面冰凉的石凳上,见着百里翼穿着单衣在外只罩了大氅,嘴里就又忍不住唠叨了几句,“穿的这么少公子也来着赏月赏雪的,还真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翼打断了,“孤的身子还没有那么差,来,今日月色不错,陪孤喝上一杯吧。”眼前的三个杯盏,被她倒满了两个,一个在她面前,另一杯被她推向了安侍女的面前。

    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安侍女也值得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诺。”她领命,敬了百里翼一杯。百里翼也不说话,举杯遥举,先干为净。冬日里饮酒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从胃里烧了起来,只暖到了心窝子里去,将周身的寒凉都给驱逐了。

    “这是君子锋,今日七公主送过来的烈酒,安姐姐觉得怎么样?”百里翼捏着酒杯,望着安侍女一双眼睛墨如夜色。

    安侍女想了想,笑答,“七公主送过来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按着烈酒来说的话,君子锋自然是南夏当之无愧的第一位了。不过,这却还不是烈酒之最。烈酒之中,最好的还是沧州段家的烧刀子。”

    百里翼摆了摆手,“哎,不过是问你好不好罢了,怎的又说这么多。”她又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安侍女面前,“莫不是因为姐姐你是沧州人,觉得自家的酒好就想要推销给我不成?”

    安侍女听到她这句话就是一楞,抿着唇笑了笑,“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若是要驱寒,这烧刀子可比君子锋好上几百倍。如此,公子如今该喝的是烧刀子。更何况,夜已深,公子也该回去休息了。”

    百里翼见她三句话不离口让自己休息,当下就勾了唇笑道,“让我回去可以,姐姐得再喝一杯。”

    “好。”安侍女晓得小主人难得的小性子又上来了,也不再多言,一改以往温润的性子,多年前那些江湖儿女的做派就涌了上来,拿过杯子就一饮而尽。

    百里翼笑笑,又倒了一杯酒给她,“两杯都喝了,那就再喝一杯吧,凑够三数。孤好像许多年,都不曾见过安姐姐这般姿态了。”

    安侍女抬头望她,目光漆黑毫无杂色,纯净的就好像落在白色宣纸上的浓墨一般,就仿若,十多年前第一次见着这孩子的模样。抿了抿唇,目光柔和的望着百里翼,“喝了这杯,公子就得应了我回房就寝了。”

    “孤王说话,一向算数的,姐姐只管放心便是。”

    “好。”又是一干而尽。

    三杯已过,誓言可立。百里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安侍女,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算上之前的,一共三杯,将酒盏朝着安侍女遥遥一举,“三杯而定,如此,孤就在此给安姐姐践行,清羽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她将酒杯放在唇边,缓缓的咽了下去。

    亭角的一弯月冷冷的照着,将百里翼苍白的面庞也模糊的照了出来。安侍女看着她这番举动,不知怎么的有些心酸,她点了点头,垂首,应了声,“好。”

    从这一刻起,她总算知道百里翼这段时间为何如此的反常了……却原来,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清冷的月光亮啊亮,将长长的回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霜。百里翼从亭子出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刚一进门,熟悉的温暖铺天盖地的掩埋了她。她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绕过屏风,走向了床边。

    多日照料着百里翼,清羽也是劳累的狠,今日又在庭院中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