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她:“大姐,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你不‘交’钱我们拿不出‘药’,没办法救啊,你快些回去取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我们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白‘春’玲一听这话,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家跑。二十分钟,却让白‘春’玲觉得比二十年还要长,她从家拿了钱回到医院,只用了二十分钟。但是,这点时间足够大宝停止呼吸了。急救‘床’上那小小的一动不动的身影,盖着白被单的孩子,让白‘春’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小时前还围在她身边缠着她做油炸丸子的儿子怎么会就这样死了?白‘春’玲手中的钱撒了一地,她慢慢走到急救‘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单,儿子是被车撞到了腹部,因为内出血耳鼻喉都有鲜血流出,白‘春’玲从来都不知道,儿子小小的不足一米二不够六十斤的单薄的身体居然能流出这么多的血,染红了被单,染红了衣衫,从急救‘床’上一直流到了地上。“大宝,大宝,你快别睡了,起来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油炸‘肉’丸子,你快跟妈妈回家吃饭去吧。大宝,起来吧,大宝啊大宝!我的儿子啊!”白‘春’玲扑倒在儿子身上,死死抱着不想撒手,她的大宝没有死,只不过是睡着了,他的身体有些凉了,她怎么舍得让他躺在冰冷的‘床’上。还是刚才劝白‘春’玲回去取钱的医生心里同情她,上前一步想把她扶起来,不料他刚说了一句让白‘春’玲节哀,就被她一把甩开:“滚开!你们,你们!”白‘春’玲从儿子身上起来,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冰冷而绝望,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被她眼神扫过的医生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白‘春’玲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们都是凶手!要是你们先救了他,他就不会死,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怎么不去死!!!”说完,她就扑到离她最近地医生身上死死咬住那名医生的胳膊,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也不松口,直到她被接到报案后赶来的警察打晕。虽然医患矛盾一直存在,医生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死者家属闹了,但是白‘春’玲那种疯狂劲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在场医生的心里。自此,相隔不过两月,白‘春’玲从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变成了孤家寡人,她在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现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一坐就是三天,这三天,她不吃不喝不动,仿佛蜡像一般了无生趣。她人生的全部意义已经随着丈夫和儿子死去了。
在白‘春’玲一心求死时,买合木提找上了‘门’。
“白‘春’玲,你恨吗?”
没有人回答。
“你的丈夫死了,因为工地不为他发安全帽,你的儿子死了,因为医院看不到钱不救人,他们原本根本不用死的,白‘春’玲,他们死得冤枉,你不想帮他们报仇,让那些伤害他们的人给他们陪葬吗?”
白‘春’玲的眼睛在听到买合木提这番话后动了一下,压抑了三天的丧子之痛终于让她失声痛哭起来,买合木提没有劝她,却在旁边找了个地方静静地陪着她,直到白‘春’玲哭哑了嗓子。
“血债要用血来偿,白‘春’玲,你好好想想是谁夺走了你的亲人,你最恨的人是谁,等你想通了,来这里找我,我可以帮助你亲手杀了你的仇人。”买合木提留下一张写有他现在住址的纸条,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春’玲走出家‘门’,有些不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她需要为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做些事,她还不能随他们而去。她强迫自己吃下些食物,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附近派出所,询问是否抓到了撞死儿子的凶手,警察不耐烦地回了句还没有;她又来到了医院,想要个确切的说法,儿子到底为什么而死了,医院给了她张尸检报告,硬梆梆地告诉她大宝死于脾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白‘春’玲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虽然没受过教育,却不是个傻子,明明儿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呼吸,如果医生及时抢救,早些止住了出血,儿子就不会死,不就是因为她没带钱吗?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而自己的儿子却死在了医院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