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中偶尔的眉峰微蹙,偶尔的眼睑微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宋瑞依旧安好地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坐于药桶内的宋瑞微微张开双唇,似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眼睑开始抖动,沈风逸一时没回过神,以为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只是宋瑞昏睡中的反应,所以当宋瑞完全睁开双眼时,沈风逸的表情仍旧愣愣的,好似还未反应过来。

    宋瑞再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声音虚弱地仿若叹息,嗓子哑得更是像用刀蹭过铁卷一般的刺耳,可听在沈风逸耳中,却是如天籁一般的救赎。

    “逸儿?我不是眼花了吧?”

    沈风逸张了张嘴,莽莽撞撞地站起身,有点语无伦次:“你要喝水?我去喊钱御医,不对不对,我去喊宋护卫跟宋夫人……”

    宋瑞用尽力气勉强捏了捏沈风逸的手掌:“别……”

    沈风逸定定地看着宋瑞,等着宋瑞一点一点地吐字:“等,一下……陪,我,一,会儿……等,他们来,你,就,该,回去了……”

    说完这句好似用光了气力,手也没了力气往下落,沈风逸立刻反手将宋瑞的双手牢牢握于掌中,一时间相顾无言,唯有一声又一声地换着“临轩”。

    等到宋明山回来,宋瑞装作刚刚醒来,于是,府里的下人立马去通知周婉雯,而沈风逸看着他们赶来,冲着安如远使了个眼色,便悄悄地回宫去了。

    待得宋明山周婉雯安顿好宋瑞,才想起了皇上还在屋里,结果一回头,哪里还有沈风逸的影子,问过下人这才知道早就离开了,这一次,宋明山倒没觉得什么,皇上嘛,太多要事要处理,自然儿子一醒就离开了,反倒是周婉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看躺在床上虚弱的宋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夫人,赶紧问问钱御医,之后的休养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被这一打岔,周婉雯顿时忘了自己想的事情,连忙寻钱御医,问相关事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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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歇了一日不曾上朝,再上朝时,立刻有人提出宋瑞恃宠而骄,赢得隆恩之后便不曾入宫当值,此等心性难当大任,诸如此类的言论。

    沈风逸冷眼看着殿下一波又一波的人提出质疑,悠悠开口:“是朕准了宋瑞的假,离京之前自当多陪陪父母。”

    殿下有一瞬间的安静,而于寂静间开口的叶恒,声音显得尤为清晰:“不过是去剿匪,却比上前线作战的将军还要事多,黄口小儿终究是黄口小孩,离不了家的奶娃!”

    沈风逸双眼一眯,正在考虑是当场发怒,还是再忍一忍时,含元殿门外传来一道似有惶恐的声音。

    “微臣就是怕被人说恃宠而骄,所以,违抗皇命,未在家中陪足父母两日便私自回宫当值,还望皇上看在微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网开一面!”说着宋瑞便在殿外直直跪下。

    沈风逸完全没想到宋瑞会出现,尽管心底闪过一丝诧异,脸上的神情却掩饰得很好:“朕怎会因为你的一片忠心而怪罪于你呢?好了,起来吧。”

    “微臣谢主隆恩,然微臣惶恐,微臣毕竟是抗了旨,皇上仁慈不判微臣之罪,但微臣心中有愧,自罚于此,还望圣上成全。”

    沈风逸皱了皱眉,似是领悟到什么:“既如此,那朕也就不阻拦了。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没有,就退朝吧!”

    众人皆因宋瑞这突然整的一出还没拐过弯来,实在不知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所以一听沈风逸说退朝,也没人再过多言,纷纷跪拜恭送皇上离开,随后各自散去。

    宋瑞就那样跪于含元殿外,头微垂,双目视地,朝臣陆陆续续从其面前走过,他皆无反应。

    何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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