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静静,他没有转告你吗?”

    “有!有!有!”宋瑞一边用力点头一边道,“不止尽心尽责地转告了,还尽心尽力地阻拦了。”

    “那你还进来?”

    “是皇上您召我进来的呀,若不是您那句‘进来吧’,小安子怎么可能放微臣进来!”

    “好了好了,别替他说话了,我又没说要罚他。既然进来了,你倒是说说,所为何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讲重点!”沈风逸觉得,宋瑞说废话的水平越来越高,自己的耐心倒是越来越低了。

    “哦!蓉太妃临走前转交微臣一件东西,让微臣在其走后转交给皇上。”说着,从袖里掏出一香囊,递给沈风逸。

    沈风逸接过香囊,一眼便看到香囊上绣着的四个字“愿儿平安”,抚摸着那四个绣字,沈风逸走回书案之后缓缓坐下,身后的宋瑞亦步亦趋,很是狗腿地立在一旁。

    “这么些年,蓉太妃一直把我当作自己亲子一般照料,只可惜……”

    “皇上,蓉太妃让臣转交这个香囊便是要你别多想,她知道你的难处,她既不是圣母皇太后,又非皇上生母,是没有理由不随亲子前往封地的,她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宋瑞,你说是不是我每一次离这座下的龙椅更近一步,就必须伴随着亲人的别离?这次还不算最糟,当年……”沈风逸说不下去了,闭了闭眼,面色微苦。

    宋瑞最见不得沈风逸这般,这人,明明是最重情之人,却生生将自己磨成如今这般嘴硬心冷,可说到底,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强撑,一个人的时候还不是独自感伤?

    他就是怕沈风逸因为蓉太妃的离开,想起当年的事情,所以交代了自己的工作便匆匆赶来。

    可沈风逸,到底还是想了,也许,那件事,会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结吧。

    沈风逸六岁的时候,先皇沈河竹于一日梳发时见到根根白发,遂对当时替其梳头的太监感叹:“不惑之年,丛生华发,可朕膝下,仍无一子承欢,恐百年后,到底只得于宗室内选一子承位了。”

    这句话,传至刘直耳里,当即便前往御书房奏请面圣,跪诉陈情:“皇上,您是有龙子的啊!”

    沈河竹大喜过望,当即召见了沈风逸,一见沈风逸的容貌,当即落下泪来,只叹了一句:“容貌似朕,确乃吾子。”

    随后御笔赐名沈风逸,取风禾尽起、逸群绝伦之意,以皇长子之名入籍在册,正名分,告示天下,同,册封其生母梅洛为梅妃,赐居承景宫。

    那是沈风逸第一次穿华服,戴贵冠,进祭坛,上达先祖天听,下受众臣礼拜。

    好不容易完成各项事宜的沈风逸,带着激动难平的心情,第一次走进承景宫,想与母妃分享着一天的心情。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梅洛冰冷的尸体,以三尺白绫悬于梁下。

    六岁的沈风逸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变故,呆立在那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忘了喊人前来,最后还是前来寻沈风逸的宋瑞发现了异样,招来宫女内侍。

    方得正名,即遭母殁。

    守灵的那段时日,沈风逸一句话都没有说,旁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余时间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以致宫里一度传言,这个莫名出现的皇子是个痴儿。

    其实,只有宋瑞知道,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沈风逸会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我已经不用住在地窖里了,可为什么娘却要死?”

    日复一日的问,醒着的时候问,睡着了做噩梦也问。

    宋瑞虽比沈风逸大上三岁,可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沈风逸不懂的,他也不明白,但他又毕竟比沈风逸接触宫里人的时间长,所以,尽管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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