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顺笑:“老爷子,你们村里闹猪瘟?怎么回事呐?”

    “没有,没闹猪瘟,”祝满顺急忙否认,“大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谁在乱嚼舌根?你跟我说,我去问问。”

    “你怕是问不了,”徐大提了提裤腰道,“我是在茅厕里蹲坑的时候,听旁边的几头猪说的。”

    祝满顺:???

    徐大继续说道:“那几头猪告诉我说,多年以来村里容易走丢禽畜,然后这段时间突然又老是死家禽家畜,村里人都说发猪瘟了,就是一个叫祝凯歌的人在家里养猪妖,搞的村里猪狗不宁!”

    祝满顺慌不迭的摇头:“没有此事、没有此事,这是谣传!”

    徐大斜睨他:“猪还能传谣?”

    祝满顺愣了愣,茫然问道:“猪还能说话?”

    徐大傲然道:“我听天监能人辈出、秘术万千,听懂个猪语还不简单?”

    王七麟打断他们的交谈说道:“村里有没有叫祝凯歌的人?”

    祝满顺犹豫起来。

    王七麟脸色一板,道:“带路。”

    祝满顺迟疑的说道:“王大人,真没有猪妖……”

    王七麟温和的说道:“老丈,我一句话下聚香楼就得倒闭,您明白吧?”

    祝满顺愣愣的看着他,良久后长叹一口气。

    祝凯歌家在村子一角,看到他们走去,村里不少人悄摸的跟来看热闹。

    路上徐大低声道:“祝凯歌是祝满顺的亲侄子,我打听过了,村里人说他家养猪妖,空穴不来风,这户人家肯定有问题。”

    大白天的,祝凯歌家里锁着门,走到门口先闻见一股浓烈的猪屎味。

    祝满顺去敲门,敲了一会没有回应,他回过头来满含歉意的说道:“对不住啊,大人,他家里应该没人,要不等他回来了……”

    “让开。”徐大甩甩手。

    祝满顺走到一边。

    一只大脚飞起,两扇门全落下来了。

    院子里有老母猪带着小猪崽在啃草根,门板飞起吓得它们乱窜。

    一辆驴车堵在门口,徐大又是一脚,驴车带着驴飞了。

    更多的村民赶来围观,有人在吆喝:“大胖家里开门了,听天监的大人来抓猪妖!快去看热闹!”

    院子里面一片狼藉,正屋连个屋门都没有,就用一排木头钉了个栅栏似的东西挡住门口,防止猪拱进去。

    屋子里头黑漆漆、阴恻恻,王七麟拉开栅栏走进去,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灶台里有草木灰,他想通过这些灰烬来判断一下上次开火时间。

    但这不好判断。

    他拨拉开草木灰,看到些许焚烧残留的骨渣。

    厨房里菜刀炊具齐全,可是柜子上的碗筷已经蒙尘。

    他伸手在床上抹了一把。

    全是灰尘。

    徐大推开厢房,退出来摇摇头。

    王七麟屏息静气去推开厕所门。

    门打开,一个肤色惨白的胖汉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后。

    厕所四周封闭,只在顶上有个半开的天窗。

    午后的阳光隐隐约约的从天窗照下,这胖汉恰好避开了这层光芒。

    他站在阴影之中,脸色晦暗、眼袋发青下垂、两眼无光,有着说不出的阴翳。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祝满顺踮着脚尖看了进来,他惊讶道:“啊,小凯你在这里?我喊你好几声,你怎么不说话?”

    祝凯歌憨憨的笑了起来:“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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