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莫非真有人胆敢对少主下手?”

    女子生产不啻于闯鬼门关,有时根本无需他人动手,就有可能出现意外。

    顾伽罗怀孕五个月了,再有四五个月便要临盆,如果有人想加害与她,在生产的时候最容易下手,而且事后极有可能查不出真相。

    妙真没有理这个话茬,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对了,宫里可有什么消息?老大那边如今怎样了?”

    她嘴里的老大,不是旁人,正是‘身染怪病’的大皇子。

    丫鬟赶忙回道:“好叫主子知道,宫里倒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前几天又‘病逝’了几个内侍和宫女。大皇子的病情依然不容乐观,听说,他现在根本离不了‘神仙膏’,一日不食就受不了,一旦发起病来,真是如癫似狂,六亲不认,那模样真真是人鬼不如呢。”

    一想到安插在大皇子府的眼线回禀的情况,丫鬟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心有余悸的说道:“少主说的没错,那逍遥丸、神仙膏果然都是害人的东西。最可怕的是,它能够控制人的心神,凡是染上这东西的人,药效发作的时候,全无理智可言,哪怕是让他们杀父弑君,他们也能做得出来呢。”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竟是比世间最毒的鹤顶红、牵机还要狠毒一千倍。

    那些个毒物顶多是要人性命,可逍遥丸什么的,却能摧毁一个人的精神,竟是比传说当中的迷魂汤还要厉害呢。

    也正是从确定逍遥丸、神仙膏是毒物开始,妙真的一众属下才真心认可了顾伽罗的身份,并悄悄以‘少主’称之。

    后来被妙真听到过一回,她非但没有怪属下们擅作主张,反而十分满意。

    于是,‘少主’这个称谓变成了顾伽罗的专属名字。

    提到顾伽罗,妙真冷硬的面容有了一丝的柔软,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我的阿罗自然厉害,且孝顺!”

    “是呀,少主不愧是少主,她对主子您是发自内心的孝顺,”

    丫鬟见妙真心情转好,赶忙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不是奴婢搬动是非,奴婢听说,少主过去两年送到静月庵的节礼,比送给那位宋夫人的还要厚上几分的。”

    所谓的‘宋夫人’便是顾伽罗的继母、赵国公府世子夫人宋氏。

    名义上,宋氏是顾伽罗的母亲,女儿孝顺母亲天经地义。

    情分上,宋氏抚养顾伽罗长大,虽然中间有一段时间,‘母女’俩有些龌龊,但顾伽罗能脱离铁槛庵,最终还是靠着这位宋夫人。

    于情于理,顾伽罗把宋氏当亲娘孝顺也不为过!

    当然,事实上顾伽罗也正是这么做的,虽然已经出嫁,虽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南,但一年里的大小节日,顾伽罗都会准时准点的命人送回节礼。

    贵重如玉石珠宝、药材布匹,寻常如鲜果、米面,顾伽罗全都一车车的往赵国公府送。

    除此之外,顾伽罗还会体贴的送上亲手缝制的衣物、鞋袜。

    这可是十分难得又满含心意的礼物啊,似顾伽罗这样的贵女,善女红的真心不多,平日里也不需要她们动针线。

    除了孝顺长辈,也就给丈夫做点儿贴身穿的小物件。

    所以,顾伽罗能按着节日、一年好几次的给宋氏亲手做针线,是十分难得的。说句不好听的,亲生女儿也就这样了。

    然而事情最怕对比。

    顾伽罗对宋氏的孝顺绝对堪称标准,可与对待妙真大师相比,却又少了那么一丝贴心。

    没错,就是贴心。

    顾伽罗孝顺宋氏,更多的表现在形式上。

    顾伽罗对宋氏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却唯独少了几分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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