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呢?
小心脏似小兔子般‘乱’扑腾着的人,绞尽脑汁的苦思。
那啥,该不会是钟氏家人吧?!
想着想着,突然灵感一闪,想到了某处,刹时,后背一凉,冷汗热汗瀑汗瀑布汗,所有汗一直冒了出来。
宁都墨家墨六少夫人姓钟,那是她突然能认字后看被原身留存着的灵位牌上得知的事,自然从没往九州最大的钟氏家族上去想。
自与熙熙契约后,原主的记忆有时会突然冒出一些,对于原主的了解也一点点增加,今天的壮举,纯属为了摆脱麻烦而来,若是有个未婚夫,岂不是等同于这辈子又被束缚了?
为了自由大业,唯一办法就是-休夫。
所以,揪着凌家这先娶平妻的小错,立马就利用了。
现在,她有些后悔冲动了,如果原主的母亲真是北域钟家人,那就代表着她是多此一举,她不跳出来,钟家自然也会搞定。
自寻死路的有没有?
被钟家上撞上她冒弃钟家子孙,呃,后果,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钟家人蹦出来撑场,大约是想先将错就错吧。
苍天啊,让偶死了吧!
心思百转回肠一番,满心郁闷的墨泪,真想寻堵墙一头撞死了事。
她心绪辗转了几回,实际上时间不过只是一刹时,大街的人都还没回神。
唰-
那漫空飞舞的白纸片,飞到人头顶上方,飘飘‘荡’‘荡’的下落。
呼啦-
那一方巨形白光,上升到十数丈高时,迎风展开。
呆怔着的人,机械般的仰头。
那是一匹白缎,上面右边第一行赫然是斗大的两个字——休书。
字,苍劲有力。
从右往左,罗列着之前白袍少年所说的事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一行是落款和日期。
写着字的白缎,如白云浮空。
仰望着的人脸‘色’有黑的,白的,蓝的,青的,紫的,灰的,各种颜‘色’无一不有,部分人的脸像是调‘色’板不同的变幻,黑黑白白青青紫紫的‘交’错。
休书……
人们傻了。
九州人口众多,强者横行,但,仍避不了落入俗套之流-男尊‘女’卑,虽然不是岐视,在相对的程度上,‘女’子的地位比男子低,除非‘女’‘性’拥有足够的实力。
正因风俗,自来皆是男子休妻,鲜少出现‘女’子休夫,大陆上曾休夫的‘女’子少之又少,最近的一个也是千年的事。
若休书生效,无疑的,宁都凌家凌云志很荣幸的成了千年以来被休的第一男。
震惊。
人们被震惊得张口结舌。
而居于一家普通人家三楼的三人,已满面惨白。
他们所在的地方,在大街的近中间部分位置,屋子很普通,是一间以屏风隔离成里外两间,摆着些粗糙的必备用品,临街的一方开着一扇窗,依窗放着桌。
桌前坐着一个穿紫袍,戴着银‘色’面具、头顶‘玉’冠的男子,他的身后立着一男一‘女’,那两人,赫然就是从墨家离去的那青袍男子和宫装丽人。
三人的视线,远远的落在浮空的一方白缎上。
坐着人,手中捏着一只琉璃杯,那只杯子却化成了粉,但仍维持着杯子的样子,里面的水也没溢出。
‘玉’冠紫袍男子似被雷劈了般,一动不动的望着,眼中浮出深深的痛。
痛,从眸子里流‘露’了出来,化成悲伤,浓得像水,倾泄一地,它似苍穹一样无尽无-->>